年少不懂父母恩,醒悟已是中年时
发布时间:2025-07-29 14:30 浏览量:28
我们这一生,最亏欠的人往往是父母。年少时,我们懵懂无知,不懂得父母的深恩厚意,而当真正领悟时,却已至中年,岁月已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痕迹。
父母的爱深如海,情重如山。我们这一生,都是在他们的庇护下成长。然而,我们总以为时间还长,孝顺和陪伴都可以等待。
我总会想起小时候爱与争吵交织的家庭记忆,一幕幕如过电影般在脑海里掠过。
(1)
今年天气热又干燥,雨都不知道下哪儿去了?爬叉也少逮的人又多,逮着逮着我都不想逮了。相比之下还是喜欢捡爬叉皮,因为逮爬叉的人太多了,怕把它们逮绝了。
看着一只只爬叉蜕变的样子,真是美丽极了!不仅让我想起儿时的自己,是那么倔强与任性。是不是也该像爬叉一样蜕变,脱去那犟硬的外壳长出羽翼,才能更好更稳的飞翔。
曾经因为父亲出手打妈妈,而对他恨之入骨、夜不能寐;不知道青红皂白,也分不清谁对谁错就大发雷霆:“吵啥吵!过不成别过啦!”
揭起灶台上的大锅,拿到院当中就把它摔了个稀巴烂!母亲傻了眼:“摔它干啥?还得掏钱再买。”天天吵得昏天暗地,哪还有理智考虑金钱问题。
或许是我太感情用事,吵架也是一种沟通,是我把它看的过于严重。就像小孩打架一样,不过三天就又和好了。父母的气还没消,她们就又跑到一块去了。
帮奶奶擀面皮包饺子时,她总是嘟囔着:“你妈那倔脾气,说话不中听。”奶奶似乎在为自己辩解,家里生气不能全怨她。可她也不能倚老卖老,天天骂人如喝凉水啊。
母亲也是一肚子委屈:“没有帮我带过孩子,回来了就天天生气,光想辖制我。”奶奶在郑州做保姆十多年,七十多岁才回来。
她们谁也不让谁:“你们都是吃我的、喝我的,没给你带孩子,我的棉裤片儿在家呢!”棉裤片儿指的是奶奶那一亩三分地。
奶奶骂起人来不眨眼:“这些小X妮子们,吃我的穿我的,心都向着她妈。”大姐说,奶奶从郑州拿回来过小孩衣服,大姐穿过之后二姐穿。
有时一生气她俩都不穿了,把它全部还给奶奶。我的脾气也倔不肯服软,记得有次姑姑拿回来的衣服,花红柳绿的是表姐们穿剩下的。我都视若无睹,宁愿穿自己那陈旧的衣服。
总想给她画清界线,一点也不想沾奶奶的光,怪不得奶奶说我们心里向着妈。实际,我也不太喜欢那耀眼的颜色,爱穿简单大方一点的服装。
姑姑也经常把奶奶接走,住上一段时间。还经常劝母亲:“别给她一样子,好歹她是咱的妈,要是个鸡子、小雀,咱给她捏死算了。”真是让我们破涕为笑!
所以,我们姊妹几个还是经常会给奶奶端饭的。看见她有换下来的衣服,也会顺便一起带到河里洗洗。每天早上她把尿罐提到窗下,谁看见了都会主动提到茅厕里倒掉。
(2)
我特别害怕奶奶,也不敢去她身边。因为她对母亲说过:“曹姑娘啊,就这小妮儿生下来咋不丢掉,摁到尿盆里溺死算了。”
记得当时我吓得哇哇大哭,所以,我总是问母亲:“为啥不把我送给别人?”母亲说:“李洼有一家想要闺女,结果生的都是男孩儿,人家愿意抱一个来和你交换,你伯不同意。”
我听了真是失望,交换一下该有多好啊,人家没闺女肯定稀罕,那我不就成个香饽饽了!李洼村的水又甜,家家户户有压井,哪像咱街上吃水都做难,还得去南井挑。
看来父亲是疼爱我的,舍不得把我送给别人。他觉得不是自己的孩子不亲,所以不同意和别人交换。
可我总是讨厌他,小的时候嫌他身上的汗毛儿扎人;长大了,又嫌他身上的汗臭味儿;洗他的衣服总有一种怪怪的味道,像是烟味儿又像是脑油味儿,难闻死啦!
父亲从来没有打过我,他刚一伸手我就溜了。记得有次淘粮食磨面,他让我帮忙抻口袋子。他倒进去的麦子,总会不小心撒到地上。
“看看你,连个布袋口儿都抻不好,要你好干啥?真不剩掐死你算了,”他说的话和奶奶太像了。
我吓得拔腿就跑,哇哇大哭:“妈呀!快点来!俺伯要掐死我了!”母亲从灶火屋慌忙跑过来:“咋了咋了?”
父亲憋不住边笑边说:“我都随便说说,碰都没碰她一下,”母亲气得大发雷霆:“你逗她干啥?看把她吓成啥样啦!”
我成了父亲的开心果,再苦再累他也愿意。做生意回来总会带一把花生给我,过年的时候也会扯一块花布,让母亲给我做个花布衫。每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,父亲都会给我买个小灯笼。
有时在大路沟的人群里,他也会逗我:“唱个老包,大点声,”我不知所措地乱吼一通,竟然引来他们大家一致的喝彩:“好、好,唱得好。”那时,前院的瘸子大伯还活着,真是热闹啊!
六月盛夏万木葱茏,每年的父亲节,变成了我对他的深深怀念。
(3)
小时候不懂事儿,总觉得别人的家比自己家好;岂不知金窝、银窝,不如自己的穷窝儿。别人的屋檐再大,不如自己有把伞;自己的家再穷再破,吵吵闹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。
不管我们有多不好,脾气有多犟儿,总是跟他对着干,他也不会嫌弃我们。别人对我们再好再亲,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。不像在父母面前随心所欲,为所欲为的样子。
就像《激情燃烧的岁月》里的石林,对父亲怀有众多不满。觉得父亲心狠不爱他,把他派到最艰苦的鸡鸣山哨卡锻炼。黑龙江西南边境,而非留在团部。
这让石林恨透了身为参谋长的父亲石光荣,对待自己儿子如此苛刻。不但阻止了他的大学梦,还让他去部队接受最艰苦的训练。
在训练中吃尽了苦头,变得又黑又瘦,但他终究在父亲严格的要求下,还是挺了过来。虽然他对父亲爱搭不理,但石光荣还是暗自窃喜,因为他发现儿子越发健壮像个男子汉啦!
有多少时候我们和电视剧中的石林一样,总想过安逸舒适生活,不想受苦受累。干一点农活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,不想和父亲一起在烈日炎炎之下劳作。
我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,把家看作是牢笼,想逃离这个生我们、养我们、以及爱我们的家人。
就像奶奶总是喜欢骂街,别人劝她:“脾气该熄了八奶,树叶总得落到树底下,”奶奶不以为然:“被大风刮跑的多了!”
直到父亲离去她再也骂不起来了,只能在屋里发发牢骚。当我背起行囊离家出走的那一刻,以往的憧憬与向往荡然无存,只剩下无奈与心酸和太多的不舍。
或许,这是每个人的成长必经之路,父亲不离开我们就不成熟。看不到他的良苦用心,不知道他在时的重要性。
当我们的肩膀可以承担一挑水的重量时,父亲一定在内心鼓掌,他觉得我们变得更加结实了;当我们赢得人生的第一桶金,可以走街串巷叫卖时,他一定在偷偷发笑,终于学会做生意了。
当我们的立场不同,总是站在妈妈这边给他较劲,就像他总是护着奶奶一样。他也不跟我计较,总是对我低头哈腰,一笑而过。他一定在深深感叹,这闺女真像我!
掐指一算,父亲已经走了二十七个年头啦。母亲也老了,我也已成了三个孩子的妈。
似乎直到今天,才读懂他们对我的爱,从呱呱坠地、到长大离分,此爱绵绵从未走远。
作者简介
李道景,社旗县郝寨镇人,平时喜欢音乐文字、写日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