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村看望相处十年的前婆婆,她笑着说自己过得好,我背过身擦掉泪
发布时间:2025-07-29 14:03 浏览量:29
文/七月晚风 素材/贾小玲
(声明:作者@七月晚风在头条用第一人称写故事,非纪实,情节虚构处理,请理性阅读!)
我叫贾小玲今年45岁,出生在豫西南的一个普通农村。在我读初三那年,母亲便去世了,父亲带着我们姐弟仨艰难生活,也因为母亲的走,我辍了学。
辍学后,我去了广州一家服装厂打工,跟老乡学起了踩缝纫机。
父亲在老家边种地边干泥水匠,我俩携手把弟弟妹妹先后送到了大学。
妹妹大二那年,我在厂里遇到了一个叫田启初的男孩子,他个子高高的,皮肤很白,笑起来脸蛋上有浅浅的酒窝。
那时候工厂里北方人不多,我俩又是一个地方的,虽说不是一个市区,相隔五百多里地,但是因为都是老乡,交流起来显得格外亲切。
他跟人调了位置,刚好和我面对面,工作久了,我俩就处出了感情。
后来回去见父母,我才知道他幼时丧父,是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,他家条件不是很好,但类似的经历把我们的心牵的更紧了。
但是,我的父亲得知他的家庭情况,不同意我俩的婚事。
父亲说,弟弟妹妹读了书,以后都在外省工作了,他想把我留身边,嫁的近近的,相互有个依靠。
可我愿意。
我至今记得,第 一次跟着田启初回他家时,汽车晃了大半天,在土路上颠得人骨头疼。
车窗外的白杨树一排排往后退,好像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鼓点——父亲在村口老槐树下红着眼圈说"玲啊,咱离得近点,遇事能有个照应"的模样,总在我眼前晃。
田启初攥着我的手直冒汗,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我心里发慌。
他家在豫东平原的一个小村庄,土坯墙围着个小院子,三间瓦房的墙皮裂着缝,院子里晒着金黄的玉米,一个穿着蓝布褂子的老太太正蹲在井边捶衣裳,看见我们,手里的棒槌"哐当"掉在石板上。
"这就是小玲吧?"老太太快步迎上来,裤脚还沾着泥点,却把我拉到怀里拍着背,"孩子,路上累坏了吧?快进屋,我给你煮了鸡蛋。"
她就是田启初的娘,我后来的婆婆。
那天的鸡蛋是土黄 色的,蛋白 嫩得像豆腐,蛋黄油亮亮的。
婆婆坐在我对面,眼睛笑成了月牙:"小玲,启初都跟我说了,你娘走得早,在婆家受委屈可不行。以后我就是你娘,有我一口吃的,就有你一口。"
她说话时,袖口磨出的毛边蹭着我的手背,糙得像老树皮,却暖得人心头发烫。
父亲终究没拧过我。
订婚那天他喝了半瓶老白干,拉着田启初的手说:"我闺女是苦水里泡大的,你要是敢欺负她,我打断你的腿。"
田启初"扑通"跪下了,磕了三个响头:"叔,我娘说了,以后小玲就是她亲闺女。"
嫁过去的头年冬天,我夜里总冻得缩成一团。
豫东的风比豫西南硬,刮在窗纸上呜呜响。
有天半夜我醒过来,看见婆婆正往我被窝里塞热水袋,她自己穿着单衣,鼻尖冻得通红。
"娘,您咋不睡?"
我拽住她的手,冰凉冰凉的。
"我这老骨头抗冻,你年轻,可不能冻着腰。
"她替我掖好被角,"明天我把启初他爹那件棉袄拆了,给你絮个棉裤。"
那件蓝布棉裤我穿了五年。棉花是婆婆在地里拾的,一朵朵弹得蓬松,针脚密得像天上的星星。
她总说:"咱家底薄,买不着好料子,可针脚得密实,这样才暖和。"
开春后我怀上了孩子,孕吐得厉害,吃啥吐啥。
婆婆每天天不亮就去村头的河沟摸鱼,回来炖成奶白的汤,撒把香菜端到我跟前。
"玲啊,多少喝点,孩子得长骨头。
"她自己舍不得吃,就坐在旁边剥花生,说"看你吃我就高兴"。
有次我看见她背对着我,慢慢嚼着馒头,筷子偶尔扒拉着碗底的鱼汤渣。
坐月子时正是伏天,屋里像个蒸笼。
婆婆怕我中暑,每天中午搬个小马扎坐在门口,拿着蒲扇给我扇风,自己的汗顺着脖子流进褂子,湿了一大 片。
她不让我沾一点凉水,尿布都是她用温水洗,晾在院里的绳子上,花花绿绿的像小旗子。
有天半夜我起夜,看见堂屋还亮着灯。推开门一瞧,婆婆正坐在煤油灯下纳鞋底,针在头发里蹭蹭,又扎进布眼里。
"娘,您咋还不睡?"她抬头时眼里全是红 s 丝:"给孩子做双软底鞋,满月了好穿。你看这鞋底,我纳了七层布,软和。"
那双虎 头鞋我至今收着,针脚密密麻麻,像写满了说不出的疼惜。
儿子会走路时,我和田启初商量着回南方打工。
临走那天,婆婆抱着孩子站在村口,眼圈红红的却笑着说:"去吧去吧,家里有我呢。"
她把煮好的二十个鸡蛋塞进我包里,"路上吃,到了给我报个信。"
我们在广州的服装厂一干就是十年。
每年春节回去,儿子都蹿高一大截,穿着婆婆做的棉袄,脸蛋红扑扑的,会奶声奶气地说:"娘,奶奶给我煮了红薯干。"
婆婆总在灶房忙碌,炖着我们爱吃的排骨,锅里咕嘟咕嘟响,像在数着日子盼我们回家。
攒够钱那年,我们翻盖了四间平房。
红砖墙砌起来那天,婆婆站在院里哭了,抹着眼泪说:"总算有个像样的家了。"
可新房还没干透,田启初就查出了病。他走的那天,婆婆抱着我,拍着我的背说:"玲啊,有娘在,天塌不了。"
她的手抖得厉害,却把我搂得很紧。
守孝期满后,婆婆开始四处托人给我说亲。"玲,你还年轻,不能就这么过。"她拉着我的手,掌心的老茧磨得我心疼,"我知道你念着启初,可日子得往前过啊。"
老家的父亲也打来电话,说邻村有个开早餐店的男人,媳妇走得早,人老实。
我带着儿子回了豫西南。
临走那天,婆婆往我包里塞了一沓钱,是她卖粮食攒的。"拿着,到了那边别受委屈。"
她送我们到车站,汽车开时,我看见她站在路边,身影越来越小,像片被风吹动的叶子。
早餐店的日子很忙,凌晨三点就要起来揉面。
我很少回豫东,偶尔打电话,婆婆总说"我好着呢,你别挂心"。
有次儿子在电话里喊"奶奶,我想你做的花卷",她在那头笑,我却听见了她咳嗽的声音。
那天在街头看见个老太太,背有点驼,穿着蓝布褂子,跟婆婆一模一样。
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,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。
丈夫拍着我的背说:"回去看看吧。"
开了六个小时车,才到那个熟悉的小院。院墙斑驳了不少,院里的老槐树还在,婆婆正坐在树下择豆角,头发白了大半。
看见我们,她手里的豆角掉在筐里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
"娘,我们接您回去。"我拉着她的手,才发现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手腕细得像根柴禾。
她笑着说:"我不走,这儿住惯了,再说了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。"
可婆婆眼里的光,亮得像星星。
看着她瘦瘦的身体,我忍不住掉泪了,怕婆婆看见,我背转身偷偷擦掉了眼泪。
现在婆婆跟我们住在一起,每天早上帮着擀面皮,动作慢了,却总说:"我还能动。"
儿子放学回来,会搂着她的脖子说:"奶奶,今天老师夸我作文写得好,写的是您给我煮鸡蛋的事。"
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,落在婆婆的白发上,泛着暖融融的光。
我想起刚嫁过来那年,她蹲在池塘边洗衣服,棒槌敲在石板上,"哐当,哐当",像在敲打着日子,一下,又一下,把苦日子敲出了甜。
前几天整理旧物,翻出了婆婆当年给我絮的那件蓝布棉裤,棉花依旧蓬松,针脚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。
我拿着棉裤走到厨房,婆婆正教儿子揉面,沾了面粉的手在案板上推着面团,嘴里念叨着:“揉匀了才筋道,就像过日子,得慢慢熬才香甜。”
儿子咯咯地笑,小手跟着婆婆的动作瞎比划,面粉沾了满脸。
我站在门口看着,忽然觉得,所谓福气,不过是有人把“心疼你”三个字,揉进了柴米油盐的每一个细节里。
如今街坊邻居总说我有福气,前婆婆待我比亲闺女还亲。
我听着,心里暖烘烘的——是啊,这五百年修来的缘分,哪是“远嫁”两个字能界定的?遇上这样的娘,走多远的路,都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