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5年,我二叔在粮站扛麻袋,晚上常偷抓两把碎米塞裤腰里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03:39  浏览量:1

1975年,我二叔在粮站扛麻袋,晚上常偷抓两把碎米塞裤腰里。粮站后街有个下放的老会计,姓吴,带着个小孙女。二叔每回路过都把碎米倒进他家窗台上的破铝锅,从没吭过声。直到七九年开春,老会计突然被调回省城。走那天他往二叔兜里塞了个信封,牛皮纸的,封口用米饭粒粘着。

二叔攥着信封往回走,裤腰上还沾着没拍干净的米糠。他扛了一下午麻袋,手心冒汗,把信封浸得有点潮。回到出租屋,他坐在床沿,手指蹭掉封口的米饭粒,米香混着纸味飘出来。打开一看,里面没有钱,只有一张折得整齐的糙纸,还有三粒圆滚滚的米,比粮站的碎米饱满得多。

二叔不识字,对着纸看了半天,只认出上面画着个小小的锅。他心里犯嘀咕,送了几年碎米,怎么就给这个?他本以为老会计会给点实在的,毕竟那时候粮食金贵,自己偷摸省下来的碎米,够老两口拌着野菜吃几顿。这小瑕疵藏在心里,让他后来路过后街,总绕着那间空屋走,窗台上的破铝锅还在,被风吹得哐哐响。

过了两年,二叔娶了媳妇,搬到了城郊的小平房。他还在粮站干活,只是不再偷抓碎米,裤腰里换成了媳妇缝的布兜,装着水壶和干粮。有回整理旧物,媳妇翻出那个牛皮纸信封,三粒米已经干硬,糙纸边缘发卷。正巧邻居家的老教师来串门,二叔递过去让他看看。

老教师戴上老花镜,慢慢念:“碎米养人,感念两年接济,此为晚稻种,屋后空地可种。” 二叔愣在原地,忽然想起老会计孙女总咳嗽,那时候粮站的细米要凭票,碎米不用。他往破铝锅倒米时,偶尔能看见屋里小女孩扒着门框,脸瘦瘦的。

媳妇找来个小瓷碗,二叔把稻种放进去,倒了点清水。没过几天,稻种发了芽,嫩白的芽尖顶着壳。他在院子角落刨了块地,把稻种埋进去,浇水时指尖碰到湿润的泥土,忽然觉得心里敞亮。原来那些没吭声的碎米,真的帮上了忙。

后来稻子结了穗,金黄饱满,二叔摘下几穗,搓出米来,煮在锅里,香气比粮站的米更浓。他盛了一碗,放在窗台,像当年倒碎米那样,轻轻推了推碗沿。

那些没说出口的善意,不都藏着这样的暖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