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去求婚遭女方拿扫把驱赶,跑的途中裤子脱落:下次我不敢来了
发布时间:2025-12-28 05:40 浏览量:1
陈默攥着贴身口袋里的绒布盒子,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,绿皮火车的轮子撞在铁轨上,哐当哐当的声响晃得人眼皮发沉,可他半点睡意都没有,盯着窗户外往后退的杨树,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林晓的脸。
四年前他离开老巷的时候,林晓站在巷口的大槐树下,扎着高马尾,穿洗得发白的蓝布衬衫,手里攥着半块刚蒸好的玉米,塞给他:“陈默,你出去了就好好干,要是混不下去了就回来,巷口的槐树还在。” 那半块玉米他揣在怀里,捂得温温热热的,在火车上啃了一路,甜香的味儿留了好久。
这四年他在城里的工地干活,搬砖,拌砂浆,跟着师傅学贴瓷砖,刚开始的时候手笨,贴坏了三块瓷砖,被工头扣了三天的工钱,躲在工地的工棚里啃凉馒头,就着自来水,那时候就想着林晓,想着她塞给他的玉米,就又能撑下去。他攒钱,一分一分地攒,除了每个月给家里寄的五百块,剩下的都存在那张皱巴巴的银行卡里,去年年底的时候,他算了算,够买一只像样的戒指了,就去城里的金店转了三圈,最后选了一只银戒指,样式简单,没有多余的花纹,店员说,这种戒指,戴着舒服,过日子刚好。
他把戒指放在绒布盒子里,贴身揣着,就怕碰坏了,这次回来,他没提前跟林晓说,想给她个惊喜,还特意绕了两条街,买了林晓小时候最爱的桂花糕,那店是老牌子了,以前林晓攒着零花钱,要攒三天才能买一块,每次都掰一半给他。
火车到站的时候是早上六点,天刚蒙蒙亮,他背着帆布包,包里装着换洗衣服,还有给林晓带的桂花糕,顺着火车站的出口往老巷走,路上的风还带着点冬天的冷,吹得他耳朵疼,可他心里热得慌,脚步都放得轻,怕惊着巷子里的人。
老巷还是没变,青石板路被踩得发亮,墙根的瓦松长了一层又一层,巷口的大槐树掉了叶子,枝桠光秃秃的,他走到巷尾第三户的木门,停下脚,那门还是四年前的样子,朱红色的漆掉了大半,露出里面的木头纹路,门虚掩着,能听见里面有细细的咳嗽声,还有扫把扫过地面的声响。
他深吸一口气,把帆布包放在墙根,伸手推开门,院子里的石榴树还在,是十二岁那年他和林晓一起种的,那年他偷了家里的石榴籽,林晓偷了她奶奶的花盆,两个人蹲在院子里挖坑,把籽埋进去,林晓当时还说,等石榴树结果了,就摘最大的那个给陈默。现在石榴树长得比人还高,今年的果子摘完了,枝桠上还留着几个干枯的石榴皮,风一吹,晃了晃。
林晓背对着他,手里攥着一把竹扫把,正一下一下扫着地上的碎瓷片,阳光落在她的后脑勺,头发里混着几根白的,陈默愣了愣,才半年没见,林晓好像瘦了一圈,肩膀塌着,背比以前驼了点。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外套,裤子是那种宽松的运动裤,脚上的棉鞋破了个洞,露出里面的绒线,陈默看着,心里有点酸,他记得以前林晓最爱穿好看的裙子,夏天的时候穿碎花的连衣裙,跑起来的时候裙摆晃得像花。
“林晓。” 陈默的声音有点抖,他把桂花糕放在窗台上,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绒布盒子。
林晓猛地转过身,手里的扫把还举着半高,脸涨得通红,眼睛肿得像桃子,眼底下是乌青的,看见是他,眼神里先是慌,跟着就翻出一层狠劲,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。“你来干嘛?” 她的声音哑得厉害,像是很久没好好喝水,嗓子里卡着东西。
陈默没料到她是这个态度,攥着绒布盒子的手紧了紧,把盒子掏出来,打开,那只银戒指躺在黑色的绒布上,磨得发亮:“林晓,我回来了,我攒够钱了,我们结婚吧。”
他话刚说完,林晓的脸一下子白了,跟着把扫把往地上一顿,竹扫把的扫梢撞在地上的碎瓷片上,发出哗啦的声响,她冲着他喊:“滚出去!谁要跟你结婚!”
陈默懵了,他看着林晓举着扫把朝他走过来,竹扫把的扫梢扫过他的鞋面,带着点碎瓷的渣子,扎得他的脚腕有点疼,他往后退了两步:“林晓,你怎么了?我是陈默啊,四年前你还让我混不下去就回来的。”
“我不管你是谁!赶紧走!别再来我家!” 林晓的眼泪掉下来,砸在她的手背上,可她的声音还是狠的,扫把往他身上扫,陈默慌了,他从来没见过林晓这个样子,以前的林晓,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哭,现在却举着扫把要赶他走。他转身就往院子外跑,刚跨出门槛,工装裤的松紧带被门槛上的铁钉勾了一下,“咔哒” 一声,松紧带崩开了,裤子顺着腿滑到脚腕,他光着两条腿,脚底下还踩着沾了泥的劳保鞋,慌得手忙脚乱,又怕林晓追过来,扯着裤子的裤腰往巷口跑,边跑边喊了一句:“下次我不敢来了!”
喊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,脸烧得能煎鸡蛋,跑到巷口的拐角,靠在墙上,把裤子提上来,拉好松紧带,才发现松紧带已经断了,他攥着裤子的腰,眼泪混着汗往下掉,心里堵得慌,像是被人攥着心脏揉,连喘气都疼。
他在巷口的墙根蹲了下来,帆布包放在脚边,桂花糕还在里面,他摸了摸,还是温的,可是没心情吃了,天慢慢亮起来,巷子里的人开始出来,有买菜的阿姨,有背着书包上学的小孩,有人看了他一眼,又转过头去,他缩了缩肩膀,把脸埋在膝盖里。
不知道蹲了多久,巷口的面摊摆出来了,卖面的张姨端着一碗阳春面走过来,放在他脚边的石头上:“陈默?是你不?咋蹲在这儿?脸咋这么红?” 陈默抬起头,张姨的头发白了不少,脸上的皱纹比以前多了,她是看着他长大的,以前他和林晓饿了,就去张姨的面摊蹭面吃,张姨从来都不收钱。
他接过面,没说话,张姨叹了口气,坐在他旁边的石头上:“是为了林晓吧?这娃不容易啊,上个月她奶奶中风,瘫在床上,连话都不会说了,她辞了城里的工作回来照顾,前阵子为了给她奶奶治病,把城里的房子都卖了,还欠了三万多块的债,天天出去借钱,被人骂了好几次,这阵子她怕连累身边的人,把过来帮忙的朋友都赶跑了,连她亲姑姑过来给她送钱,都被她骂走了,说不想欠人情。”
陈默手里的筷子顿住,碗里的面汤晃了晃,溅在手上,烫得他一缩,原来不是林晓不想见他,是她怕连累他,怕他跟着一起遭罪,怕他的钱都填进这个无底洞里。他想起刚才林晓的样子,眼睛肿得像桃子,手里的扫把攥得指节发白,她哪里是真的要赶他,是在逼他走,逼他不要管她的事。
陈默把碗放在一边,站起来,往林晓家的方向跑,张姨在后面喊:“陈默!你慢点!” 他跑到林晓家的院子门口,推开门,就听见里面有哭声,是林晓的声音,混着她奶奶含糊的念叨,像是在说 “晓啊,对不起”。
他走进院子,林晓正坐在石榴树下哭,扫把放在一边,地上的碎瓷片已经扫干净了,堆在墙角的簸箕里,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,听见脚步声,赶紧抹眼泪,转过头来,看见是他,又要去拿扫把: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我都说了,不要再来了!”
“我都知道了。” 陈默打断她,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银行卡,是他打工攒的所有钱,除了买戒指的三千块,剩下的五万多都在里面,“张姨跟我说了,奶奶的病,还有你欠的钱,我都能帮你一起还,我回来不是要带你走的,是要跟你一起在这儿,照顾奶奶,把日子过起来。”
林晓愣住了,眼泪又掉下来,这次是软的,她看着陈默手里的银行卡,又看着他手里攥着的绒布盒子,嘴唇动了动,没说出话,她的手攥着衣角,指节泛着白。陈默走过去,蹲下来,跟她平视,把绒布盒子打开,把戒指拿出来,套在她的手上,戒指有点松,他攥着她的手:“我攒钱的时候就想着,回来给你买戒指,不管你啥样,我都要跟你结婚,以前是你照顾我,小时候我爸妈出去打工,你每天都给我带半个馒头,我发烧的时候,你陪我在医院坐了一夜,现在换我照顾你和奶奶。”
林晓的眼泪落在手背上,她看着手上的戒指,戒指的凉意在她的皮肤上散开,她张了张嘴,终于说出话:“我不是要赶你,我是怕…… 怕我拖累你,奶奶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好,我还要照顾她,不能跟你去城里享福,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吃苦。”
“享福哪有跟你在一起重要。” 陈默说,他的声音很稳,“以前我在工地干活的时候,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想你,想你给我的玉米,想你跟我一起种的石榴树,要是没有你,我攒钱都没意义。” 他伸手擦了擦林晓脸上的眼泪,林晓的脸很凉,他说:“以后我帮你一起照顾奶奶,我在镇上找了个装修的活儿,每天下班就回来,帮你给奶奶擦身,喂饭,我们一起攒钱,把债还了,等奶奶好了,我们就在这老院子里结婚,石榴树还在,以后还能给我们的娃摘石榴吃。”
林晓看着他,点了点头,眼泪掉得更凶了,这次是带着笑的。
那天晚上,陈默留在林晓家,帮着给奶奶擦身子,喂饭,林晓坐在一边看着他,心里的石头落了地,她以前总觉得,自己的日子是烂掉的,不能连累别人,可是陈默来了,带着光,把她的日子照亮了。
后来的日子,陈默在镇上的装修队找了活儿,每天早上六点出门,晚上六点回来,回来的时候手里总带着点东西,有时候是林晓爱吃的橘子,有时候是给奶奶买的软面包,林晓在镇上的幼儿园找了个帮厨的活儿,每天中午回来给奶奶做饭,两个人一起攒钱,每个月都能还一点债。奶奶的病慢慢好起来,能坐起来说话了,有时候还能靠着墙坐一会儿,看着陈默和林晓在院子里忙,脸上带着笑。
开春的时候,石榴树发了新芽,嫩绿的叶子沾着露水,林晓站在树下,看着陈默给奶奶晒被子,陈默的后背晒得发红,额头上的汗滴在被子上,林晓走过去,递给他一杯水,陈默接过水,看着林晓手上的戒指,笑了。
三个月后的一天,陈默在石榴树下摆了一张小桌子,上面放着桂花糕,还有那只银戒指,他重新跟林晓求婚,这次没有扫把,只有奶奶坐在屋里的椅子上,看着他们,阳光落在石榴树上,晃得人眼睛亮。陈默把戒指套在林晓的手上,这次刚好合适,林晓笑着点头,陈默抱着她,风里带着石榴树的味儿,还有桂花糕的香。
后来有人问起那天的事,陈默总是笑着说,那天的裤子脱落是这辈子最丢人的事,但也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,要不是那一下,他可能就真的走了,就错过了跟林晓一起过日子的机会。
日子慢慢好起来,债还完了,奶奶能扶着墙走路了,石榴树又结了果子,最大的那个,林晓摘给了陈默,跟十二岁那年说的一样。陈默咬了一口石榴,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,他看着林晓和奶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,觉得这就是这辈子最好的日子,没有大富大贵,却踏实温暖,像手里的石榴,甜得实实在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