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岁时,太子要脱裤子,把那物件剪了分我一半,差点变成九千岁
发布时间:2025-12-25 15:50 浏览量:2
四岁时,太子要脱裤子,把那物件剪了分我一半,差点变成九千岁(完)
太子这人,向以此道著称慷慨。
四岁那年,我盯着他胯下,惊觉他比我多长了个物件。
我眼馋得很,嚷嚷着也要。
他二话不说,扒了裤子就要拿剪刀分我一半,恰好被寻来的宫人撞见。
那一年,我差点止步于四岁。
而他,差点成了史上最年轻的九千岁。
四岁那年,爹娘领我入宫赴宴。
宴会厅内觥筹交错,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,满朝文武皆着朝服,推杯换盏好不热闹。爹娘忙着虚与委蛇,根本顾不上我。
偏生我尿意上涌,憋得难受。
在这喧嚣的宫宴上,我扯着嗓子喊了几声,却如泥牛入海,爹娘压根没听见。
没办法,我只能自力更生。
皇宫大得离谱,琉璃瓦折射着璀璨金光,晃得我眼晕。我迈着短腿七拐八绕,差点迷失在这金碧辉煌的迷宫里。
好在天无绝人之路,终于让我寻着一处茅房。
刚进去,便瞧见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糯米团子,身上穿着明黄色金丝绣纹的常服,也在行方便。
「你怎么站着撒尿?」我好奇心起,凑过去便问。
这一看不得了,竟发现他身上比我多了个奇怪的物件。
「为何你有的我没有?」
小团子被我这一嗓子吓得一激灵,手忙脚乱地提裤子。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瞬间板了起来,瞪着我的眼神幽怨得仿佛我是个登徒子。
自知理亏,我仰起头,挤出一个自认为最乖巧讨喜的笑容。
经过我一番手舞足蹈、磕磕绊绊的解释,他的脸色非但没缓和,反而愈发凝重。
「你可曾让太医瞧过?」
我摇摇头,脑袋上的两个小揪揪跟着乱颤,原本整齐的发髻此刻有些散乱。
「没看过太医,只看过郎中。」
说着说着,委屈劲儿上来了,眼眶里迅速蓄满了一汪泪水。
我抽噎着对他道:「我也想要那个。」
话音刚落,金豆子便断了线似的往下掉。
二
他显然没见过这阵仗,瞬间慌了神。
一边手忙脚乱地替我擦泪,一边笨拙地帮我扶正头顶歪倒的小揪揪。
可我这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,怎么也止不住。
忽然,他似是下了什么大决心,拉起我的手,豪气干云地道:
「别哭了,我去寻把剪子,剪下来分你一半便是。」
听闻此言,我感动得更是稀里哗啦,哭得愈发凶猛。
这刚交的朋友,简直是义薄云天啊!
我一边抹泪一边点头承诺:「等以后我长出来了,立马还给你。」
他又抬手,细致地将我那两个小揪揪摆弄得端端正正。
「一言为定,那你别哭了。」
宫女办事的效率极高,剪刀很快取来。
然而就在他拿着剪刀准备“挥刀自宫”时,一群宫女太监终于反应过来,尖叫着扑上来制止。
刹那间,周围乌压压跪倒一片,瑟瑟发抖。
彼时年幼无知的我,完全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直到爹娘面色惨白地匆匆赶来。
平日里恨不得将我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爹娘,那天赏了我一顿结结实实的“竹笋炒肉”。
我那文官出身的爹,竟打出了武将的风采;我那柔弱的娘,更是巾帼不让须眉。
那晚,我差点就在四岁那年寿终正寝。
多亏那个小男孩死命拦着。
虽说他年纪与我相仿,却极有担当,硬是将所有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。
真乃患难见真情,这朋友,我谢知宁交定了!
后来我才知晓,那小团子竟是当朝太子。
本该万岁的主儿,差点因为我成了九千岁!
三
为保九族平安,爹娘从此将我禁足,再不许我踏入宫门半步。
生怕我一个不慎,又惹出什么塌天大祸。
怎料一道口谕下来,我家九族在生死簿上的名字又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。
宫中特恩,准许重臣子女入上书房读书,名为求学,实则是给皇子公主们当伴读。
爹娘拉着传旨公公的手,反复确认:「我家知宁真的也在名单上?」
得到肯定的答复后,二老的心凉了个透彻。
临行前,他们只好无奈叮嘱:学得进去就学,学不进去就在宫里吃好喝好,莫要惹事。
最重要的一点离太子远点!
我把头点得像捣蒜,转头却问:「太子如今长啥样?」
这一晃三年过去,我已七岁,早记不清他的模样。
「穿明黄衣袍,或绣着四爪蟒纹的,定是太子无疑。」
阿娘叹了口气,又不放心地补充道:「你到时候找个不起眼的角落猫着便是。」
谨记母上大人的教诲,入学第一日,我便直奔角落。
结果那风水宝地早被人占了。
那是个身着素色白袍的少年,领口绣着云纹,周身透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贵气。
我暗自松了口气。
非明黄,无蟒纹,安全。
于是我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他身旁。
那人眼皮都没抬,只顾着看手中的书。
我偷偷瞄了一眼,心底腹诽:占着茅坑不拉屎,一看就不是读书的料,装什么深沉!
四
上书房陆陆续续坐满了人,全是生面孔。
我侧身坐着,死死盯着门口,生怕错过太子这号危险人物。
我发髻上的红发带随风飞扬,好巧不巧,正好覆在了身旁那人的书页上。
「你在瞧什么?」
修长的手指将发带轻轻挑起,整齐地拢在我的身后。
「我在看太子。」我头也不回。
「哦?」他那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,「你竟认得太子?」
见他这般没见识的模样,我不由挺直了腰杆,神色倨傲:「那是自然。」
我凑到他耳边,双手拢成喇叭状,压低声音道:「我与太子,那可是私交甚密。」
那人挑眉,显然不信:「私交甚密?」
「我俩那是过命的交情!」
我的小命,他的命根子,可不就是过命么。
我坐回原位,双手一摊:「爱信不信!」
还没等我这戏做全套,身后忽传来一声娇滴滴的「太子哥哥」,直接将我冻成了冰雕。
环顾四周,这附近除了我就是他。
那声「哥哥」总不能是叫我。
除了眼前这人,再无旁人。
阿娘误我啊!
太子淡淡应了那人一声,转过头来,似笑非笑地看着缩成鹌鹑的我。
方才抢这位置时有多嚣张,此刻我就有多如坐针毡。
太子的目光落在我头顶,轻声道:
「怎么每回见你,这两个发髻都是歪的。」
说罢,他又极自然地抬手,帮我将那两个小揪揪扶正。
这真不赖嬷嬷手艺差,纯属我这人多动症犯了。
五
在上书房混了一年。
夫子虽严厉却好糊弄,皇子公主虽娇气却好哄。
唯独户部尚书家的千金梁书雪,简直是我命里的克星。
从前在私塾她便处处与我作对,如今到了宫里,这块牛皮糖还是甩不掉。
我俩斗法多年,互有胜负。
可自从入了上书房,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郡南王世子,回回拉偏架,站在她那边。
搞得我屡战屡败。
我气急败坏:「你怎么老帮她?」
梁书雪冲我做了个鬼脸,得意洋洋:「我和他那是定了娃娃亲的,他不帮我帮谁?难道帮你?」
娃娃亲?
这又是个什么神兵利器?
我谢知宁行走江湖,靠的是人格魅力,哪知道还有这种作弊手段!
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,我郁闷得抓心挠肝。
我这人性子要强,别人有的,我也得有。
便是吃屎,我也得赶上一口热乎的!
我戳了戳身旁的太子。
「娃娃亲是个什么东西?」
千万别又是什么诛九族的玩意儿。
太子抬眸,眼中闪过一丝茫然:「你问这个作甚?」
待我将前因后果倒豆子般说了一遍,太子神色依旧波澜不惊。
「这有何难?」
「孤与你定个娃娃亲便是。」
闻言,我激动得拍案而起:「够义气!」
我转头就杀到梁书雪面前,昂着下巴挑衅:「不就是娃娃亲嘛,说得跟谁没有似的!」
「你也有?」她一脸狐疑。
「刚定的,新鲜热乎。」
「空口无凭,你连个信物都没有,算哪门子娃娃亲。」梁书雪嗤之以鼻。
我心里暗骂:破事儿真多!
正当我语塞之际,太子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摸出一枚龙纹玉佩,递到我眼前。
「以此玉佩为信,作定亲之物。」
「给我的?」我接得那是毫不手软。
这玉佩触手温润,一看就价值连城!
太子这人,简直比庙里的菩萨还灵验。
自此,每逢与梁书雪掐架,只要我落了下风,便祭出这枚龙纹玉佩。
她便是气得脖子通红,也不得不退避三舍。
只是每次都要恶狠狠地瞪着我放狠话:
「谢知宁,你少狐假虎威!」
「再这么作下去,迟早遭报应!」
切,我才不信邪!
六
谁曾想,她这乌鸦嘴真开过光。
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。
当皇后宫中的大太监登门宣旨时,我爹娘还在状况外。
待听到皇后召他们入宫商议我与太子的婚事,二老直接吓傻了。
紧接着,流水般的赏赐抬进了我家大门:高昌的浮光锦、婆利的白貂裘、西域的琉璃千面镜……
这泼天的富贵,看得我眼花缭乱。
谁说这亲定得草率?我看简直妙极了!
公公笑眯眯地扶起僵硬的二老,尖细的嗓音满是讨好:「这可是太子殿下亲自求的懿旨,咱家给谢大人、谢夫人道喜了。」
那一瞬间,爹娘两道杀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我。
我二话不说,撒丫子就跑。
爹娘抄起扫把就在后面追。
我在家门口的宣武街硬是跑了三圈,最后还是没逃过魔爪。
最可气的是,梁书雪家就在这条街上。
这死丫头听到动静,竟让人搬了板凳坐在门口,边嗑瓜子边看戏,脸上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。
被抓回家后,爹娘连人带礼物一股脑塞进了马车。
「谢知宁,你行啊!你能耐大了去了!」
「满朝文武多少双眼睛盯着太子妃的位置,你倒好,轻轻松松就给拿下了,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手段!」
我娘那端庄贤淑的形象今日算是彻底崩塌,逮着我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输出。
我缩在马车角落,委屈地撇撇嘴。
待怒火平息,二老脸上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忧愁。
他们说紫禁城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,尔虞我诈防不胜防,而我这种没心没肺的性子,进了宫就是送死。
我也跟着叹气。
虽不懂其中利害,但看爹娘这般愁云惨雾,想来不是什么好事。
到了御前,爹娘跪在地上百般推辞,将我说得一无是处,句句都是难堪大任。
帝后见状,也只能作罢,说是这亲事暂且搁置。
不过,那些赏赐倒是留给了我。
太子一家,当真是大好人呐!
七
虽说这娃娃亲没正式定下来,但有了这层关系,往后我与梁书雪、郡南王世子起冲突,太子总是毫无原则地偏向我。
上书房檐角的雪融了又积,枝头的梅花开了又谢,几度春秋弹指过。
转眼间,再有半年我便要及笄了。
闺中密友们一个个都开始议亲,唯独我家门可罗雀,连个媒人的影子都见不着。
平日里那些宴会上,姑娘们都顶着“扬州第一美女”、“京城第一才女”的头衔招摇过市……
合着就我无人问津?
我寻思着是不是也该给自己包装一下?
翻开地图一盘算,好听的名号早被抢光了。
营销这种事,果然得趁早啊!
太子抿了口茶,漫不经心道:「你又无心上人,急什么?」
「谁说我没有!」 我下意识反驳。
「啪」的一声。
太子手中的茶杯落地,摔了个粉碎。
「你何时开窍的?」他话锋一转,语气有些紧绷,「那人品行如何?」
「你问的是哪一个?」
太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。
「还不止一个?」
「那你倒是说说,孤替你把把关。」
既是他一片好心,我也就不客气了。
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,上面密密麻麻记了好几页名字。
那是涵盖了京城所有优质潜力股的“选夫名录”。
八
太子扫了一眼那堆名字,冷笑一声:「胃口倒是不小,就不怕撑死。」
我不理会他的嘲讽,开始报菜名。
哦不,报人名。
「太常寺卿次子,年纪轻轻金榜题名,前途无量。」
「家风清苦,嫁过去便是受穷。」
「工部郎中独子,家里在苏杭做丝绸生意,富甲一方。」
「士农工商,商贾乃末流,不入流。」
「承安侯世子,刚回京赴任,听说生得面如冠玉。」
「不过是靠祖荫混日子的草包罢了。」
我说一个,他否一个,简直是杠精转世。
气得我直接将小本本摔在他面前。
「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?」
太子慢条斯理地捡起本子,气定神闲:「孤何必与你过不去?分明是你眼光太差。」
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。
「既是殿下眼光高,那您倒是给我挑一个?」
太子猛地抬眼看我,那目光沉静如渊,又锋利如刃,好似盯住了猎物的狼。
「孤凭什么帮你挑?」
被他这话一激,我脑子一热,凑到他跟前,两人鼻尖相距不过几寸。
「咱俩谁跟谁啊,你怎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?」
太子的耳根腾地红了一片,红晕迅速蔓延至修长的脖颈。
他的声音比平日低哑了几分:「咱俩是什么关系?」
我一脸茫然:「同窗?兄弟?」
话音刚落,他的脸色骤变。
他霍然起身,拉开与我的距离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「兄弟?好一个兄弟!」
「你可还记得幼时……」
随即他又自嘲一笑:「张飞也没见得把那玩意儿割下来送给刘备吧!」
说完,不等我反应,拂袖而去。
提到这茬,我确实有些心虚。
但这也不能赖我啊,当初可是他自愿要给的,我又没拿刀架在他脖子上!
九
翌日,我在东宫庭院闲逛。
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于前方。
我玩心大起,踮着脚尖悄悄靠近,正欲从身后蒙住他的眼。
那人却突然转身。
映入眼帘的,竟是一张陌生而清俊的面孔。
我被惊艳了一瞬,脑海中却下意识浮现出另一张脸太子。
每每见到好看的儿郎,我总忍不住拿来与太子比较,最后得出结论:还是太子更胜一筹。
这种“吾家有儿初长成”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?
不过眼前这位,勉强也能入眼。
「谢小姐看着在下笑什么?」
慕承泽那双温润的眸子里染着笑意。
我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,行了一礼:「慕世子安好。」
「谢小姐认得我?」慕承泽有些讶异。
「京城的儿郎我都做过功课,似世子这般俊朗的,凤毛麟角。」
既是承安侯世子慕承泽,传闻果然非虚,这颜值在京城足以排进前三。
至于榜首,自然还是我家太子殿下。
毕竟青梅竹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。
他闻言笑意更深:「慕某谢过小姐谬赞。」
就在此时,不远处传来一道低沉冷厉的声音,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。
「孤竟不知,谢小姐还有这般夸人的本事。」
我循声望去,只见太子立于步廊之上。
他自小对我百依百顺,以至于我都快忘了他储君的身份。
此刻,他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太子寻了个借口将慕承泽打发走。
气氛不对,我想开溜。
刚转身,手臂便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牢牢扣住。
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慕承泽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。
「他就那么好看?」
「人都没影了,魂儿还勾着呢?」
太子的声音冷得掉渣。
我小声辩解:「我没一直盯着。」
「那我问你,我和他相比,谁更好看?」
「当然是殿下。」
这是实话,可我的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。
「既是我好看,为何不抬头看我?」
修长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,强迫我抬头,直直撞进他那翻涌着暗潮的眼底。
我脸颊滚烫,心慌意乱地拍掉他的手。
情急之下直呼其名:「男女有别,江昱白你离我远点!」
「呵!」
他非但没退,反而得寸进尺,一步步将我逼到廊柱与他之间,退无可退。
那眼神深邃炽热,仿佛要将我拆吃入腹。
「谢知宁,这时候跟孤讲男女有别,不觉得太晚了吗?」
「什么意思……」
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,烫得我浑身一颤。
「谢知宁,我心悦你。」
「你不能撩拨了我,又弃我于不顾。」
他的声音低哑中透着一丝委屈:「那样于我也太不公了。」
我脑子嗡的一声,晕乎乎的。
「我哪有?」
「就有。」
他的瞳仁里清晰地倒映着我慌乱的模样。
我的心跳如擂鼓,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,愣了许久,终是落荒而逃。自那之后,太子的影子便如附骨之疽,无论我做什么,总是不由自主地钻进脑海。我暗自啐了一口,恼自己这点出息。
我特意叮嘱⻔房,若是太子登⻔,哪怕是半夜也要第一时间通传。可一连几日,⻔庭冷落,连个鬼影都无。我不禁心中犯嘀咕,莫非那日他在演戏耍我不成?
正胡思乱想间,丫鬟匆匆来报:「小姐,东宫送礼来了,快去瞧瞧吧,前厅都要被塞满了!」
我心头一跳,连忙理了理微乱的鬓发,提裙向前厅奔去。
然而,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前厅确实被堆得⽔泄不通,红绸礼盒琳琅满目,却只有阿爹阿娘和一位宫中女官在场。女官恭敬地递上一份礼单:「这些是太子殿下特意为小姐准备的及笄贺礼。」
我握着那沉甸甸的礼单,有些茫然:「及笄礼?」
话音未落,噩耗突至。
边关八百里急报,半月之内连丢三城,遍地焦土,血流漂橹。匈奴残暴,竟将我朝三位守将头颅斩下,悬于城墙示威。为安抚民心,太子自请挂帅,誓与边关共存亡。
如今,大军已然开拔。
听完这消息,我脑中嗡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身体比理智更快一步,我冲出府⻔,策马朝城外狂奔而去。
天边铅云低垂,仿佛随时会压垮这世间。城外军队蜿蜒如⻓⻰,铁甲在晦暗的天光下泛着森冷的寒意。
就在我茫然四顾之际,一道身影逆流而上,勒马停在我面前。
「你的及笄宴,孤怕是赶不上了,只能先把礼送了。」
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,我眼眶酸涩难忍,强忍着泪意调侃:「殿下这礼未免太厚,这是把半个东宫都搬空了?」
太子垂眸,眼睫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,让人看不清神色:「就当是……给你添妆。」
我看过那礼单,珍宝古玩,⽥产铺面,怎么看都不像添妆,倒像是……聘礼。
我怔怔地望着他:「添妆?可你那日明明……」
「我不记得了。」他极快地打断我,语气决绝。
两人相对⽆言,只剩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良久,他似是叹了口气,再次开口:「其实那日你提的三位公子,个个人品贵重,确是良配。这些年你家⻔庭冷落,多半是因我幼时在上书房的戏言,我会派人去处理干净。从此男婚女嫁,各不相干。」
说到这,他顿了顿,声音低了几分:「万一我真的回不来……」
「澄清便好,莫要平白连累我的名声。」我赌气般地说道,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。
若是往日,听到我这话,他定要跳脚同我闹腾。可今日,他却反常得很。
非但没恼,嘴角反而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:「确是如此。」
视线瞬间模糊,我别过头去,不敢再看他一眼。
沉闷的军鼓声再次擂响,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心尖上。到了嘴边的狠话,终究是在舌尖滚了一圈,又咽了回去。
「那……祝殿下凯旋。」
11
时光如白驹过隙,转瞬已逾三载。
在粱书雪与郡南王世子魏桓的⻓子周岁宴上,捷报传回京城边关大捷,战乱已平,太子半月后抵京。
宴席间,那夫妻二人的目光频频落在我身上,神色颇为古怪。
迟疑片刻,郡南王世子魏桓才开口道:「信中……还特意提到了谢小姐。」
我正逗弄着怀里的奶娃娃,这孩子眉眼间像极了粱书雪小时候。闻言,我动作一顿,并未搭腔。
「看我怎么收拾他!」粱书雪冷哼一声,「看来太子回京还得过一道鬼⻔关啊~」
「这……不太好吧?」魏桓弱弱地劝了一句。
粱书雪反手就拧住了他的胳膊,柳眉倒竖:「以前他在上书房怎么『以权压人』欺负知宁的,你都忘了?」
「可当初的罪魁祸首不是……」魏桓一边龇牙咧嘴,一边忍不住往我这边瞟。
粱书雪一眼瞪回去:「你到底哪头的?我怎么不知你何时成了太子一党?」
12
太子回京那日,万⼈空巷。
郡南王世子率百官出城相迎。太子身披红袍玄甲,墨发高束,即便戎装染血,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威压依旧让人不敢直视。
几番寒暄过后,他终究还是没忍住,向魏桓打探起来:「听说……谢知宁还未定亲?」
魏桓点头如捣蒜:「三年前承安侯本有意与谢府议亲,不巧遇上侯府老夫人喜丧,这事便耽搁了下来。眼见三年孝期已满,殿下此时回来,正好赶得上喝喜酒。」
话音刚落,周遭空气仿佛瞬间凝固。
太子阴恻恻地瞥了他一眼,勒着缰绳的手指用力到泛白,胯下战马似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,不安地停在原地。
「谢知宁竟为他白白耽误三年!」
一股酸醋味夹杂着怒火弥漫开来。
魏桓连忙找补安慰:「前些日子,谢小姐还送了个香囊给慕世子。想来人家二人情投意合,咱们外人也不好置喙。」
太子神色一僵,眉头紧锁,喃喃自语:「香囊?」
随即,他像是想通了什么,面色稍缓,强行挽尊:「不过是个香囊罢了,能算什么情谊!」
之后几日,太子几次三番登⻔谢府,却屡屡碰壁。
其实是我有意躲着他。他来,我便拉着阿爹去书房谈论朝政,要么就陪阿娘在后院赏花。
若是府中无人作陪,哪怕让他一个人在前厅喝一整天的茶,我也绝不露面。
听着丫鬟一趟趟禀报,我也不是那是小气之人,便大手一挥:「府中茶水管够,切莫怠慢了太子殿下。」
13
直到在郡南王府,我避无可避,再次撞⻅了那人。
三年未⻅,边关的风霜让他轮廓愈发深邃硬朗。今日他特意换了一袭暗红劲装,金线滚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宽肩窄腰,通身贵气逼人一看便是精心拾掇过的。
「孤回京便听说郡南王世子麟儿周岁,今日特来看看孩子。」他嘴上说着,眼睛却直勾勾地往我这边飘。
粱书雪抱着孩子路过,似笑非笑:「劳殿下惦记,臣妇受宠若惊。只是殿下……空手来的?」
太子给粱书雪递了个眼色,示意她赶紧消失:「出⻔匆忙,礼随后便到。」
粱书雪露出一副「懂了」的表情,抱着孩子便溜了。
霎时间,偌大的庭院只剩我与他二人。
太子显得颇为局促,脸上扬起的笑容僵硬得有些滑稽:「回京途中,孤搜罗了许多稀罕物件,都买下来了,想送给你。」
若换做从前,我定是照单全收。可如今,我故作矜持:「殿下礼物贵重,我怕是还不起这礼。」
他急了,上前一步:「你我之间说这些作甚?我何时图过你的回礼?」
⻅火候差不多了,我也不再推辞:「也是。那殿下直接送我府上吧,便宜的我可不要!」
「那是自然。」他松了口气,望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宠溺。
一瞬间,仿佛时光倒流。
「我听说……你给承安侯世子送过一个香囊?」他终是没忍住,试探着问道。
「是啊。」我大大方方地点头。
太子呼吸一滞,又不甘心地追问:「你亲手绣的?」
「前几月我母亲去庙中进香,遇大雨⻋轮陷坑,恰逢慕承泽路过施以援手。正值夏日多⾍,我便在香囊里装了些驱⾍草药送他,聊表谢意。」
至于那香囊,自然是庙里求来的现成货。但他既然误会了,我也坏心地没有解释。
太子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,抬手在眼前胡乱挥舞,仿佛在驱赶什么不存在的蚊⾍。
我眼尖,瞥⻅他手上几处红痕格外醒目,怎么看都不像是蚊子咬的。
「听说秋季的蚊⾍也挺毒的。」
「哦?」我故作沉思,「那不如……我也送殿下一个?」
「那倒不必。」太子反应极快,又是一个紧急避险,话锋一转,「只是孤最近觉得腰间空落落的。看旁人腰间不是玉佩就是香囊,难免有些眼热。」
我装傻充愣:「殿下不是自小就嫌弃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吗?」
「孤说过吗?」太子嘴角抽搐,眼中闪过一丝懊悔,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14
没过几日,再⻅到他时,他穿着朝服,额头上却赫然挂了彩。阿爹跟在一旁,发丝凌乱,也是一身狼狈。
一番询问才知,朝堂上大臣因政⻅不合,竟直接持笏板互殴。
原本那木质笏板打几下也无妨,偏有些缺德的,将木板换成了铁板,这简直是降维打击。太子额上的伤,正是为了护着我阿爹,被人误伤的。
我拿着药酒替他处理伤口,轻声道:「今日多谢殿下,在朝堂上护着我阿爹。」
阿爹为官刚正,嫉恶如仇,这些年没少得罪人。
「谢大人乃国之栋梁,孤这么做是应该的。」他说着,又有些别扭地补了一句,「你不必为了报恩送孤香囊。」
我手下动作不停,将伤口包扎好:「确实如此。我与殿下青梅竹马,不该讲究这些虚礼。那殿下的恩情,我就心领了~」
我努力抿着唇,险些没笑出声来。
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,太子弱弱地开口:「其实……人情世故有时候还是需要的。」
「殿下上次说腰间空荡,其实我早有准备。」
闻言,太子蓦然抬头,那双眸子里瞬间绽开点点笑意,宛如雨过天晴后的湖光山色,亮得惊人。
「那怎么好意思呢?」
我侧头看他,正好撞进他微微弯起的眼眸里:「我准备去京城最好的玉石铺子,给殿下挑一块上好的玉坠。」
太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眼中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。
他垂下头,缓缓闭上眼,轻轻叹了口气。
「殿下不喜欢?」
「喜欢。」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。
我一脸无辜:「那殿下为何叹气?」
「伤口疼……」
说完,他还煞有介事地抬手去捂额头。
我看他捂错了地方,好心地帮他把手挪到纱布上:「殿下,伤口在右边。」
「……多谢。」
他望着我的眼神,幽怨得简直能滴出水来。
15
消停了没几日,他又闹着要带我去看戏。
本想拒绝,可这次太子一反常态,面色严肃,态度强硬得不容置喙。
马⻋七拐八绕,却根本不是去戏楼的方向。
「你要带我去哪?」我好奇道。
「很快你就知道了。」太子卖了个关子。
⻋马越走越偏,最终停在一处僻静的院落前。
太子先行下⻋,我紧随其后。院⻔虚掩,透过缝隙,只见一位女子身形单薄如纸,宽大的素衣挂在身上空荡荡的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,真是我⻅犹怜。
「这女子什么身份?」我凝声问道。
莫非是太子的外室?
话本里都说,将军胜战归来,多半会带回个红颜知己。难道话本诚不欺我?
我怔怔地望着那院内,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。
⻅我落泪,他瞬间慌了神,舌头都捋不直了:「可……能……是外室。」
说着还要上手给我擦泪。
我一把甩开他的手,怒道:「别碰我!江昱白,你好得很!」
外面的动静惊动了院里人。⻔吱呀一声开了,出来的除了那女子,竟还有个熟人慕承泽。
慕承泽安抚好那女子进屋,这才尴尬地解释:「我们之间并非那种龌龊关系,还请二位莫要多想。」
听完慕承泽的一番解释,我才恍然大悟。合着太子口中的「可能外室」,并非是他的,而是慕承泽的!
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,我暗自庆幸刚才只是甩了手,没一巴掌呼在他脸上。
我点头如捣蒜:「我自是相信世子的。」
太子却在一旁冷笑连连:「呵!」
我深知他那张嘴吐不出象牙,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:「今日之事,我和太子就当没看⻅。」
说完,我拉着他就跑。
坐上马⻋,太子却气急败坏地炸了毛:「谢知宁,这样你都能忍?」
「你自小什么都要争,当初连孤那个小玩意儿都要抢,如今连这口气都不争了?」
「就这么眼睁睁咽下去?改性子了?人淡如菊,不争不抢?」
眼⻅马⻋快进行闹市,我怕被有心人听去,连忙再次捂住他的嘴:「刚才他不都解释了吗?不是那种关系,你少说两句!」
他却顺势一把将我拉了过去。
⻋厢逼仄,这一拉扯,我整个人几乎跌坐进他怀里。
「谢知宁,你连他都能忍,为什么唯独不能原谅我?」他侧眸看我,眼尾泛红,声音微颤。
「我和他本就没关系,也没打算再议亲,何来忍让一说?」
当初承安侯虽有议亲之意,但我早已同慕承泽说清楚,加之侯府丧事,这事早就翻篇了。
太子听完,睫毛微颤,愣了半晌。
回过神后,他小心翼翼地问:「那你准备和谁议亲?」
我起了逗弄的心思:「不如太子殿下帮我挑挑?殿下出征前不是说那三位儿郎人品贵重吗?我竟不知殿下何时有了保媒的爱好了。」
「我相信殿下的眼光,定不会错的。」
太子把脸凑到我眼前,指着自己鼻子:「我呀!」
「按你以前的标准,有权有钱有颜,谁比孤更合适!而且按照这几代君王的寿命,我估计也活不⻓,到时候你成了太后,就是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。等我一死,你还能把你小本本上记的那些美男子全召进宫!谢知宁,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!!!」
⻅我没反应,他手臂收紧,圈住我的腰,脑袋在我颈窝里蹭来蹭去,开始耍无赖:「阿宁,你倒是说句话呀~」
「不行,你记性不好。」我推了推他,「万一又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办?明日我找谁说理去?」
他闷声道:「阿宁,我现在记性变好了。」
「不会忘的,绝不会忘。」
16
自那之后,他只要一有空闲,便在我身边软磨硬泡。
这日他却扑了个空。策马赶到城外,才⻅我和粱书雪正带着一群人在那搭粥棚,给流民乞儿施粥。
太子挽起袖子,接过我手中的粥勺:「听说这三年,你日日食素,月月施粥,这是为何?」
我停下动作,直视他的眼睛:「因为想求一人平安。」
许愿这回事,得讲究等价交换才灵验。所有的祈愿,本质都是交易。
求的东西越珍贵,付出的筹码就得越大。
这三年,我不光吃斋念佛、施粥济贫,还在各地广修学堂,甚至动过折寿祈愿的念头,生怕神明觉得我不够诚心。
一颗滚烫的泪珠砸在我的手背上。
是他的泪。
我默默将他拉得离粥锅远些:「莫要把我的粥弄脏了。」
他乖乖跟着我,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:「三年前是我混账,若是我好好同你告别,让你等我凯旋,你也不必受这三年的担惊受怕。」
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胸腔里的酸涩,故作轻松地笑了:「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你。这三年我博了个大善人的名声,引得京中贵女纷纷效仿,风头无两。百姓都夸我是『活菩萨』,这名头比什么才女、美女响亮多了,真挺有面子的。」
太子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,嘴角却随着我微微上扬,点头道:「我也觉得响亮。」
「你也是我的活菩萨。」
话锋一转,他眼神灼灼:「既磨不得你同意,我便去求父皇直接下旨赐婚,也好早日下聘娶你过⻔。」
下聘?
我想着他大半个东宫的家底都在我库房里堆着,挑眉看他:「你还有东西下聘?」
他眼睛亮得惊人,凑近我耳边低声道:「父皇母后还有私库,我全给你搬来。」
17
大婚当日,十里红妆。
我身着火红嫁衣,凤冠霞帔,虽被红盖头遮了视线,但周遭的一切我都熟悉得紧。
从小到大,我把东宫当后花园逛,闭着眼都能摸到路。女官在一旁搀扶实属多余。
这场婚事,说实话,毫无新鲜感。
到了此刻,我竟连半点新嫁娘的羞怯和紧张都没有,心如止水,甚至不如当初参加粱书雪婚礼时来得激动。
屋外传来脚步声,紧接着是太子屏退众人的声音。
待人都走光了,我刚想自己掀盖头,手才抬起,就被一只宽厚的大手包裹住。
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,他掌心烫得吓人。
「新郎官还没揭盖头呢,急什么。」
我顺着他:「那新郎官快些。」
随着盖头缓缓揭开,我毫无防备地撞进那双眸子里。那眼底翻涌的欲色浓稠得化不开,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被点燃。如此充满侵略性的他,我从未⻅过。
「阿宁真好看,比我梦里还要好看。」
我好奇道:「你还梦过我?」
他动作熟练地替我拆卸繁复的凤冠,闻言手顿了顿:「梦过很多回,不过大多时候……你都很可怜。」
「为什么?谁欺负我了?」
⻅他不语,我扯了扯他的袖子:「那你有帮我吗?」
他眼眸微眯,似笑非笑地看着我,目光在我身上肆意流连,随后猛地将我扑倒,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耳畔:「我自然是……用力帮了你的。」
我对此很是满意:「这还差不多。」
红帐翻涌间,我忍不住骂了几句,他总是极有耐心地柔声哄着,动作却半点没停。
「我都依着你,莫要说一半……」
「……刚刚说过最后一次吗?我不记得了……」
「梦里那不算是欺负……」
……
18
我这才发觉,江昱白这人,床上床下简直是两副面孔。
次日请安,我们整整迟到了一个时辰。
父皇母后非但没半句责怪,反而笑得合不拢嘴,赏赐如流水般送进东宫。
我再次确信:太子一家都是大好人!
待父皇太子离开,只剩我陪母后在椒房殿接⻅各宫妃嫔。
我本想早些溜走,却听皇后小声嘀咕:「还能再收一波礼呢。」
我刚抬起的屁股,又硬生生坐了回去。
今日确实收获颇丰,还顺带观摩了一场精彩的宫斗大戏。无论那些妃嫔如何阴阳怪气,母后总是端坐凤位,四两拨千斤,不动声色地将她们压得死死的。
母后是真厉害。
我看着她鬓边华丽的凤簪,不禁想,她是天生如此,还是后来被逼出来的?这过程,会不会很苦?
回到东宫,太子一眼便瞧出我情绪不高。
「父皇哪个不⻓眼的妃嫔惹你不快了?」
我摇摇头:「父皇后宫好多人……」母后她……
话未说完,便被他斩钉截铁地打断:「我不会。」
我怔怔地看着他,随即错开视线:「嗯。」
他却追着我的眼睛不放:「你不信我?」
「经过昨晚,你在我这毫无信誉可言。」
「孤只在床上没有信誉。」
「放屁!软榻上也没有!」
「那孤只在晚上没有信誉。」
这句话,第二天就作废了。
19
直到江昱白登基为帝,也不曾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来跟我称姐道妹。
前朝虽有几位大臣对此不满,但他处理得雷厉风行,那些风言风语根本传不到我耳中。
大臣们⻅他那是块铁板,便想从我这下手。
他们前脚刚踏进椒房殿,后脚江昱白就跟来了。
「皇家子嗣单薄,还请陛下早日开枝散叶。」大臣们苦口婆心。
江昱白回答得一脸真诚:「朕和皇后每晚都很努力啊!」
众臣目光转向我。
我点头配合:「确实每晚都努力。」
「请陛下开春选秀,广纳妃嫔充实后宫!」
江昱白环视一周:「朕和皇后平日不缺人伺候。」
众臣目光再次转向我。
我再次点头:「不缺人伺候。」
⻅我们油盐不进,他们只得在暗地里骂我「妖后」。但这名声刚传到⺠间,就被百姓们喷了回去:「谢知宁可是活菩萨!」这其中,少不了江昱白的手笔。
江昱白:这世间所有美好,不必她谢知宁开口,我自会双手捧到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