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被同学当众脱裤子取乐，老师说不算霸凌就是玩笑

我脑袋“嗡”的一声，像被人抡了一闷棍，半天没缓过神来。看着儿子耷拉着脑袋站在办公室墙角，校服裤子皱巴巴的，裤腰上的扣子还掉了一颗，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，我心口的火“噌”地就窜了上来。

“老师，这叫玩笑？”我声音都在发颤，指着儿子的裤子，“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扒裤子，让他光着屁股站着，这是欺负人！”

老师坐在办公桌后，手里转着笔，脸上带着点不耐烦的笑：“家长你别激动，都是小孩子，闹着玩没轻重。那几个男生也说了，就是觉得好玩，没想着要欺负谁。”

我转头看向儿子，他肩膀抖得厉害，咬着嘴唇不敢看我，眼泪啪嗒啪嗒砸在鞋面上。昨天放学他就不对劲，磨磨蹭蹭不肯进门，换衣服的时候躲躲闪闪，我问他怎么了，他只说摔了一跤。现在我才知道，这哪里是摔跤，分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“闹着玩？”我冷笑一声，“要是今天被扒裤子的是您家孩子，您还能说这是玩笑吗？”

老师的脸僵了僵，没接话。这时候，隔壁班的李老师路过门口，听见动静探进头来，看见这情形，叹了口气：“唉，现在有些孩子就是没分寸，这种事说大不大，说小不小，可对孩子的自尊心伤害太大了。”

李老师的话像是点醒了我。我想起儿子这阵子的变化，以前放学回家，书包一扔就喊着要出去玩，现在却躲在房间里写作业，连最喜欢的篮球都不碰了；以前睡前总缠着我讲故事，现在倒头就睡，夜里还会偷偷哭醒。这些被我忽略的细节，全是他藏不住的恐惧和羞耻。

我蹲下来，轻轻擦掉儿子脸上的眼泪：“告诉爸爸，他们是不是经常这么欺负你？”

儿子哽咽着点头，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：“他们……他们总说我胖，还抢我的作业本，昨天体育课，他们把我堵在操场角落，扒了我的裤子，好多同学都在笑……”

我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。我想起每次开家长会，老师都说儿子性格内向，让我们多鼓励，可她自己，却把这种恶意的欺凌当成玩笑。

这时候，那几个肇事男孩的家长也来了。为首的一个男人，穿着花衬衫，叼着烟，一进门就嚷嚷：“多大点事啊，小孩子打闹，至于吗？”

另一个女人也跟着附和：“就是，我们家孩子调皮，回头我说说他。”

他们嘴上说着道歉，眼神里却满是不屑，仿佛做错事的不是他们的孩子，而是我们小题大做。

我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他们：“你们就是这么教孩子的？欺负人还有理了？今天必须让你们的孩子给我儿子道歉，还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！”

“道歉？”花衬衫男人把烟扔在地上，用脚碾灭，“凭什么？不就是扒个裤子吗？”

办公室里顿时吵成一团。老师站在中间，急得直摆手：“都别吵了！都是为了孩子！”

可她的话，在我听来格外刺耳。如果老师能早点重视，能在第一次欺凌发生时就制止，儿子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。可她偏偏觉得，这只是小孩子的玩笑。

我看着儿子惊恐的眼神，突然明白了，很多时候，压垮孩子的不是欺凌本身，而是成年人的漠视。那些轻飘飘的“玩笑”二字，就像一把钝刀，一刀刀割在孩子的心上。

最后，在我的坚持下，那几个男孩不情不愿地说了声“对不起”。可我知道，这声道歉，根本抚平不了儿子心里的伤疤。

回家的路上，儿子一直牵着我的手，走得很慢很慢。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，他突然抬头问我：“爸爸，我是不是很没用？”

我蹲下来，紧紧抱住他：“不是，是他们错了。”

我抱着儿子，看着天边渐渐沉下去的夕阳，心里五味杂陈。我不知道，这场欺凌会在他心里留下多久的阴影，也不知道，还有多少孩子，正在经历着这样的“玩笑”。

晚风轻轻吹过，带着一丝凉意，我把儿子抱得更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