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6岁大爷哭诉:家有近百岁长寿老人,是祸不是福,盼望着早点离开
发布时间:2025-12-13 21:32 浏览量:2
66 岁大爷哭诉:家有近百岁长寿老人,是祸不是福,盼望着早点离开
我叫王建国,今年 66 岁,是一名退休的机床厂工人。年轻的时候在厂里干了四十多年,手上磨出的老茧厚得能当砂纸用,原以为退休后能享几天清福,钓钓鱼、溜溜鸟,跟老伙计们凑一起下棋聊天,可谁能想到,我这后半辈子,全被我 98 岁的老母亲张桂兰给 “拴” 住了。
说出来不怕大伙笑话,有时候夜深人静,听着母亲在隔壁房间哼哼唧唧的声音,我会偷偷抹眼泪,心里甚至会冒出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:盼着她老人家能早点走,解脱了她,也解脱了我。每次这么想完,我又会狠狠抽自己嘴巴,骂自己不孝,可那种日复一日的煎熬,真的快把我这个老头子压垮了。
先跟大伙说说我的家庭情况吧。我老家在城郊的王家庄,母亲张桂兰年轻的时候是村里有名的利索人,一米六的个子,手脚麻利,嗓门也亮。我爹走得早,那年我才 12 岁,弟弟 8 岁,妹妹 6 岁,是母亲一手把我们三个拉扯大的。那时候家里穷,母亲白天在生产队挣工分,晚上回来还要纺线、纳鞋底,经常熬到后半夜。我至今记得,冬天的晚上,母亲把我们兄妹三个搂在被窝里,自己坐在煤油灯底下搓麻绳,冻得手通红,却从来没喊过一声苦。
后来我进了机床厂,成了正式工,弟弟去了外地做小生意,妹妹嫁给了邻村的木匠。母亲总算能松口气,可她闲不住,在村里种了几亩地,还养了鸡和猪,说自己能动弹,就不给孩子们添麻烦。那时候母亲身体硬朗,70 多岁还能下地干活,80 岁的时候,还能自己做饭、洗衣服,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。我们兄妹三个轮流来看她,每次去,她都提前炖好鸡汤、蒸好馒头,临走还往我们包里塞鸡蛋、蔬菜。那时候我总跟老伙计们炫耀:“我妈身体好,是我们家的福气,能活一百岁!”
可这 “福气”,从母亲 85 岁那年摔了一跤开始,就慢慢变了味。
那天是农历九月初九,重阳节,我特意买了母亲爱吃的枣糕和苹果回村里看她。刚进院子,就看见母亲趴在地上,脸色苍白,疼得直哼哼。我吓坏了,赶紧把她扶起来,她却说左腿动不了了。我立马给弟弟妹妹打电话,然后叫了救护车,把母亲送到了市里的医院。检查结果是股骨颈骨折,医生说老人年纪大了,手术风险高,建议保守治疗。
从那以后,母亲就再也没能站起来。刚开始的时候,她还能坐着轮椅到处转转,记忆力也还行,能认出我们兄妹三个,还能跟我们说说话。可没过半年,她的记忆力越来越差,经常叫错名字,有时候把我当成我爹,把妹妹当成邻居家的大婶。再后来,她连吃饭都成了问题,嘴巴张不大,牙齿也掉光了,只能吃软烂的粥、面条和蒸蛋羹。
弟弟在外地,生意做得不温不火,他说自己离不开,每个月寄来五百块钱,就再也没回来过。妹妹说自己身体不好,有高血压、糖尿病,还要照顾孙子,只能偶尔来看看,每次来最多待一个小时,帮着洗几件衣服就走。照顾母亲的担子,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我身上。
那时候我刚退休没几年,原本计划着跟老伴一起去旅游,可老伴在我 55 岁那年因为肺癌走了,留下我一个人。现在母亲又成了这样,我的退休生活,彻底泡汤了。
我把母亲从村里接到了我住的老小区,就是那种没有电梯的六层楼。每天早上五点多,天还没亮,我就得起床。先烧一壶热水,给母亲擦脸、擦手,然后帮她翻身,换上干净的衣服。母亲大小便失禁,晚上穿的纸尿裤,每天早上都得换,换下来的纸尿裤要赶紧扔到楼下的垃圾桶,不然屋里会有味道。
换完纸尿裤,我就去厨房做早饭。母亲牙不好,我得把米淘干净,熬上两个小时,熬成软烂的白粥,再蒸一个鸡蛋羹,加点盐和香油。喂母亲吃饭是个慢活,她嘴巴张得小,一口只能吃一点点,还容易呛到。有时候一碗粥喂下来,就得一个多小时,等喂完她,我自己的早饭都凉透了,随便扒拉两口就得赶紧收拾碗筷。
上午的时候,我得帮母亲活动活动胳膊腿,防止肌肉萎缩。她的左腿不能动,我就用手轻轻按摩,从大腿到小腿,一遍又一遍,每次按摩完,我的胳膊都酸得抬不起来。母亲有时候清醒,会说:“建国,歇会儿吧,妈不疼。” 可更多的时候,她是糊涂的,要么哼哼唧唧,要么一言不发,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。
中午饭也得做软烂的,有时候炖点排骨汤、鸡汤,把肉炖得稀烂,挑出骨头,再切成碎末,拌在粥里给母亲吃。下午的时候,我想眯一会儿,可母亲总是不老实,要么要喝水,要么要翻身,要么就突然哭起来,我根本睡不安稳。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,被母亲的喊声惊醒,心里会莫名地烦躁,可看着母亲无助的样子,又只能压下火气,耐心地哄着她。
最让人头疼的是晚上。母亲睡眠不好,一夜要醒好几次。有时候凌晨一两点,她会突然大喊大叫,说有人要抓她,我得赶紧起来,坐在她床边,握着她的手,一遍遍地说:“妈,别怕,我在这儿,没人抓你。” 有时候她会口渴,我得起来给她倒水喝;有时候她想翻身,我得帮她翻过来,垫上枕头;有时候她大小便失禁,把床单弄脏了,我得起来换床单、洗床单,折腾下来,天都快亮了。
这样的日子,我一过就是十三年。这十三年里,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,没出过一次远门,甚至没跟老伙计们好好下过一盘棋。以前跟我一起下棋的老李、老张,退休后都去全国各地旅游了,每次回来给我看照片,我心里既羡慕又难受。他们劝我:“建国,找个护工呗,你这么大岁数了,哪能扛得住啊?”
我不是没想过找护工。刚开始的时候,我托中介找了个四十多岁的张阿姨,一个月给她三千块钱。张阿姨刚来的时候还挺勤快,可干了三天就不干了。她说:“大爷,这活儿太脏太累了,老太太大小便失禁,我实在受不了,你再找别人吧。” 我挽留她,说可以给她涨工资,可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后来又找了个李阿姨,五十多岁,看起来挺实在的。可没想到,她趁我出去买菜的时候,竟然虐待母亲。有一次我提前回来,听见屋里传来李阿姨的骂声:“老不死的,这么能折腾,伺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!” 我推开门,看见李阿姨正用力掐母亲的胳膊,母亲疼得直咧嘴。我气得浑身发抖,当场就把李阿姨辞退了,还跟中介吵了一架。从那以后,我再也不敢找护工了,生怕母亲受委屈。
这些年,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。以前我身高一米七五,体重一百五十斤,身体硬朗得很,现在体重降到了一百二十斤,头发全白了,背也驼了,走路都有些晃悠。去年冬天,我因为长期睡眠不足、过度劳累,得了肺炎,高烧不退,躺在床上起不来。没办法,我只能给女儿打电话。
我有一儿一女,儿子小明在深圳工作,是个程序员,平时工作忙,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一次,只是每个月给我打两千块钱。女儿小红在本地的超市上班,嫁了个货车司机,有个十岁的儿子。以前小红很少来,总说自己忙,这次我生病了,她不得不来照顾我和母亲。
小红来的时候,一进家门就皱起了眉头,说:“爸,这屋里怎么这么大味儿啊?” 我躺在床上,有气无力地说:“你妈大小便失禁,我没力气收拾。” 小红没说话,默默地去给母亲换了纸尿裤,又把脏床单换下来,拿到阳台去洗。那天中午,小红给母亲熬了粥,喂她吃完,又给我煮了点面条。下午的时候,小红坐在床边,看着我说:“爸,你这十几年,真是太不容易了。” 我听了,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,这是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句话。
我住院的那几天,小红不得不每天两头跑,既要去医院照顾我,又要回家照顾母亲。儿子小明听说我住院了,也赶了回来。小明是晚上到的,一进病房就握住我的手,说:“爸,对不起,我来晚了,让你受苦了。” 我看着儿子,他比上次回来瘦了不少,头发也有了几根白丝。我说:“没事,你工作忙,我能理解。”
第二天,小明回家去看母亲。他推开门,看见母亲躺在床上,眼神空洞,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,屋里弥漫着一股异味。小明走到床边,叫了一声 “奶奶”,母亲没反应。小红跟他说:“奶奶现在糊涂了,很少说话。” 小明蹲在床边,看着母亲布满皱纹的脸,眼泪掉了下来。他给母亲擦了擦脸,又帮她翻身,动作很生疏,但很认真。
那天晚上,小明给我打电话,说:“爸,我以前真不知道你这么辛苦。我以为每个月给你寄点钱就够了,现在才知道,照顾奶奶有多难。” 我说:“没事,你在外面好好工作就行。” 小明说:“爸,我请了一个月的假,在家照顾奶奶,你在医院好好养病。”
从那以后,小明每天都在家照顾母亲。他学着给母亲擦身、喂饭、按摩,虽然做得不如我熟练,但很有耐心。小红也每天下班就过来帮忙,有时候会给母亲洗个澡,有时候会做些好吃的给母亲和小明。有一次,我出院回家,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。小明正在厨房做饭,小红在客厅给母亲喂水果。母亲看到我,突然说了一句:“建国,你回来了。” 我愣住了,这是母亲糊涂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。
那天晚上,我们一家人坐在餐桌旁吃饭,虽然饭菜很简单,但这是这么多年来,我们一家人第一次一起吃饭。小明说:“爸,以后我每个月都回来一次,帮你照顾奶奶。” 小红也说:“爸,我以后每周都来两次,帮你分担一点。” 我听了,心里暖暖的,这么多年的辛苦,好像一下子都值得了。
可就在我以为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时候,母亲的身体突然出现了变化。她开始不吃东西,每天只能喝点水,精神也越来越差。有一天晚上,母亲突然清醒了过来,让我把她扶起来,靠在床头。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铁盒子,递给我说:“建国,这是妈攒的钱,你拿着。” 我打开铁盒子,里面是一沓沓的零钱,还有一张存折,上面有五万块钱。我说:“妈,这钱你自己留着吧。” 母亲摇摇头,说:“妈用不上了,这是妈一辈子攒的,给你,你以后好好养老,别太累了。”
我看着母亲,她的眼神很清醒,不像平时那样糊涂。我说:“妈,你别这么说,你会好起来的。” 母亲笑了笑,说:“建国,妈知道你累,妈活了这么大岁数,拖累你了。这些年,你照顾妈,妈都知道,你是个孝顺的孩子。” 我说:“妈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 母亲说:“妈也害怕,害怕自己一个人走,害怕孤独。可妈更不想拖累你,你都 66 岁了,也该享享清福了。”
我听了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我想起以前,我因为照顾母亲太累,心里偷偷盼着她早点离开,现在想想,真是太不孝了。母亲辛苦一辈子,拉扯大我们兄妹三个,老了却成了这样,她也不想啊。
从那以后,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,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。我们兄妹三个轮流照顾她,小明也推迟了回深圳的时间。有时候,母亲会突然清醒一会儿,跟我们说说话,说她年轻的时候的事情,说我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样子,说弟弟妹妹小时候的趣事。每当这时候,我们都会坐在她床边,认真地听着,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日子。
有一天,弟弟给我打电话,说他生意不忙了,想回来看看母亲。我很高兴,说:“你回来吧,妈最近清醒了不少,还总念叨你呢。” 弟弟回来的那天,母亲正好醒着。弟弟走到床边,叫了一声 “妈”,母亲看着他,笑了笑,说:“老二,你回来了。” 弟弟一下子就哭了,说:“妈,对不起,我回来晚了。” 母亲说:“没事,回来就好。”
那几天,我们兄妹三个轮流照顾母亲,家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。母亲的精神也好了不少,能吃一点东西了。可就在弟弟回来的第五天,母亲在睡梦中安详地走了,享年 98 岁。
母亲走的时候,脸上带着微笑,没有痛苦。我们兄妹三个都在她身边,握着她的手。那一刻,我没有哭,心里反而很平静。我知道,母亲解脱了,她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,不用再拖累我们了。可同时,我心里又空荡荡的,这么多年来,每天照顾母亲,已经成了我的习惯,现在母亲走了,我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。
母亲的后事办完后,弟弟回了外地,小明也回了深圳。家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。每天早上,我还是会五点多起床,习惯性地想去给母亲擦脸、做早饭,可走到母亲的房间,看到空荡荡的床,才想起母亲已经走了。
有时候,我会坐在母亲的房间里,看着她的照片,想起她年轻的时候的样子,想起她照顾我们兄妹三个的日子,想起这十三年来照顾她的点点滴滴。我知道,以前我偷偷盼着母亲离开,是因为太累了,太煎熬了,并不是真的想让她走。现在母亲走了,我心里充满了愧疚,如果时间能重来,我一定会更有耐心地照顾她,不会再产生那样的念头。
有人说,家有长寿老人是福气,可只有真正照顾过长寿失能老人的人,才知道这 “福气” 背后,藏着多少辛苦和煎熬。照顾老人,不仅是身体上的劳累,更是心理上的煎熬。你要忍受睡眠不足、经济压力,要面对别人的议论和指责,要在孝顺和自我之间挣扎。
可我也明白,母亲是给了我生命的人,照顾她是我应尽的责任。虽然这十三年来,我失去了很多,没有享到清福,没有出去旅游,没有跟老伙计们好好聚聚,但我也收获了很多。我尽到了做儿子的责任,没有留下遗憾;我让母亲在晚年感受到了温暖和关爱,没有孤独地离开;我也让我的子女明白了什么是孝顺,什么是责任。
现在,我每天都会去公园散散步,跟老伙计们下下棋,有时候也会去看看女儿和孙子。我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,可我总会想起母亲,想起她的笑容,想起她的唠叨,想起她最后递给我铁盒子的样子。
我常常在想,长寿到底是福还是祸?其实,长寿本身不是祸,关键在于有没有人愿意照顾你,有没有人真心爱你。如果有家人的陪伴和关爱,长寿就是福;如果没有人照顾,孤独地承受病痛的折磨,长寿可能就是一种煎熬。
而对于我们做子女的来说,父母养我们小,我们就应该养他们老。照顾失能的父母,确实很辛苦,很煎熬,但这是我们的责任,也是我们的福气。因为父母在,家就在;父母在,我们永远都是孩子。
母亲走了,我心里很想念她,也很愧疚。但我不后悔这十三年来的付出,因为我尽到了做儿子的责任。我也希望,所有有老人的家庭,子女们都能多一点陪伴,多一点耐心,不要让父母在晚年感到孤独和无助。毕竟,我们也会老,也会有需要子女照顾的一天。
现在,我每天都会给母亲的照片擦擦灰,跟她说说话,就像她还在我身边一样。我知道,母亲在天堂一定过得很好,没有病痛,没有煎熬。而我,会带着母亲的爱和期望,好好生活,安享晚年。因为我知道,这才是母亲最想看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