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休第二天，老伴把卧床婆婆从养老院接回家，说以后由我照顾

退休第二天，老伴把卧床婆婆从养老院接回家，说以后由我照顾。我当时正在厨房研究新买的空气炸锅，听见防盗门响，转头就看见他扶着个老太太进来，轮椅轮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。

我手里还攥着空气炸锅的食谱，愣在厨房门口没动，锅里空荡荡的，本来想着今天第一天退休，烤个红薯试试新机器。老伴扶着轮椅往客房挪，见我没反应，回头喊了句：“发什么呆，过来搭把手啊。”我赶紧走过去，帮着把轮椅推到床边，老太太眼神浑沉沉的，扫了我一眼，没出声，嘴角往下耷拉着。

我一边帮着垫枕头，一边问老伴：“怎么突然接回来了？之前不都说养老院有人看着，省心吗？”他忙着给老太太盖被子，头都没抬：“养老院人多，哪能顾得过来。你现在退休了，在家没事，照顾妈也放心。”我心里堵了一下，合着他早就盘算好了，就等我退下来接手，连问都没问过我愿不愿意。手里的食谱被我随手压在桌角，空气炸锅就那么摆在台面上，落了层薄薄的灰。

老伴安置好老太太，说要去超市买日用品，拎着钱包就出了门。我站在客房门口，看着床上动弹不了的婆婆，叹口气只能上手。先倒了杯温水，用勺子一点点喂，水顺着嘴角流下来，滴在衣服上，我又去找干净衣服帮她换。折腾了大半天，腰都酸了，老伴才慢悠悠回来，手里拎着几个袋子，大多是给婆婆买的纸尿裤和营养品，还有两盒他自己爱抽的烟。

他把东西往沙发上一扔，就坐下来刷手机：“今天辛苦你了，晚上我做饭。”我没搭话，蹲在地上收拾脏衣服，心里不是滋味。本来我都想好了，退休后报个广场舞班，跟老姐妹约着逛街买菜，偶尔去周边逛逛，现在全泡汤了。

晚上吃饭，老伴把饭菜端进客房，先给婆婆喂饭，一口一口喂得挺仔细，喂完自己才坐回餐桌。我拿起筷子，发现青菜都凉透了，米饭也有点硬，扒拉了两口就没胃口。老伴看我吃得多，也没多问，自顾自地喝汤，喝完就去客厅看电视，留下一桌子碗碟让我收拾。

第二天早上，我六点多就被婆婆的哼唧声吵醒了。老伴还在卧室打呼噜，我轻手轻脚起来，去客房给她换纸尿裤。刚换完，床单又被弄脏了，只能拆下来泡在盆里。等我收拾完，老伴才起床，洗漱完就说要去楼下遛弯，顺便买早餐。

早餐买回来，他先给婆婆喂了点粥，自己啃着油条喝豆浆，剩下一个包子扔给我：“快吃，等会儿妈该饿了。”我拿着包子，看着没洗的锅碗，又瞥了眼客房，心里堵得慌。之前跟老姐妹约好这几天去看广场舞班，只能发消息说去不了了，对方回了个叹气的表情，我也没再回复。

过了三四天，女儿打电话来，问我退休过得顺心不。我跟她说了婆婆在家的事，女儿在电话里叹口气：“爸怎么也不跟你商量下就接回来啊。”我说还能咋办，人都接回来了。女儿说周末过来帮忙，又补了句公司最近忙，可能要晚点到。挂了电话，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，拿起抹布擦桌子，擦得比平时用力不少。

老伴从外面回来，看见我这模样，也没多问，径直去客房看婆婆。过了会儿出来跟我说：“楼下老张说有种保健品对老人好，我明天去买几盒，你平时记得提醒妈吃。”我抬头看他：“那钱从哪出？”他愣了下，随口说：“家里的钱不都一样，妈身体好比啥都强，你退休没事，多盯着点照顾的事就行。”

我没跟他争，转身去厨房洗碗。台面上的空气炸锅还摆在那，食谱的边角都卷起来了。这些天，我每天围着婆婆转，做饭、擦身、换纸尿裤，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。老伴除了偶尔搭把手，要么出去遛弯，要么在家刷手机，好像照顾婆婆本来就是我的活。

有时候闲下来，我坐在沙发上歇会儿，听见外面邻居聊天散步的声音，心里就空落落的。我盼了几十年的退休日子，刚开头就变成这样，往后的日子还能有自己的功夫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