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|手术室里扒了高冷医生的裤,他当晚就搬进我病房说要贴身照顾
发布时间:2025-12-03 07:37 浏览量:3
麻醉未消时我拽掉了主治医生的裤子,
全病房哄笑中他面不改色整理好白大褂:
“有什么需求,回家再说。”
后来他真把我带回家了——
就在结婚证压箱底半年后,
这场阑尾炎手术意外揭开了我们形婚的真相。
---
【1】
手术后的第四个小时,郑晚意被尿意憋醒。
护士林晓薇扶着她往洗手间挪,刚出隔间门就撞见查房队伍。
为首的男人白大褂纤尘不染,胸牌“时逾白”三个字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小心——”林晓薇惊呼时已经晚了。
郑晚意脚底发软,整个人向前扑去,双手在空中胡乱一抓——
布料撕裂声清脆响起。
满走廊的医生护士集体定格。
郑晚意趴在冰凉地砖上,手里攥着半截灰色运动裤松紧带。
时逾白笔挺的西装裤滑到髋骨,露出深灰色平角内裤边缘。
“郑小姐,”时逾白的声音像浸过冰水,“松手。”
郑晚意慌慌张张松开,松紧带“啪”地弹回他腰间。
时逾白慢条斯理提起裤子,目光扫过憋笑到肩膀颤抖的住院医师宋哲,又掠过举着病历板挡脸的实习医生们。
最后落回郑晚意惨白的脸上。
“有什么需求,”他弯腰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,“回家再说。”
病房里炸开压抑的哄笑。
“都出去。”时逾白直起身。
三个字就让所有人敛声。
等病房只剩两人,时逾白反锁了门。
“裤子脱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检查伤口。”他已经戴上手套,“或者你想让刚才那个笑最大声的宋医生来?”
郑晚意咬着嘴唇拉开病号服裤腰。
他的指尖温度比手套暖,按压刀口边缘时力道很轻:“疼吗?”
“有点。”
“缝了四针,明天换药。”他撤下手套,“医嘱记住了?忌辛辣,卧床休息,别折腾。”
最后三个字被他咬得很重。
郑晚意耳朵发烫:“刚才真是意外……”
“嗯,意外到精准拽断了松紧带。”时逾白在病历上签字,“家属联系方式留我的,餐食我会安排。”
“我爸妈不知道我手术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打断她,“所以留的是我的电话。”
门关上了。
郑晚意蜷进被子,麻药彻底消退后的疼痛细密涌上来。
肚子饿得发慌。
结婚半年,她和时逾白见面的次数不超过十次。领证那天她赶着出差,连顿饭都没一起吃。后来他忙课题她忙项目,两套房子空着一套,结婚证在抽屉里积灰。
这次要不是疼晕在家被物业送来医院,她根本不会知道时逾白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副主任。
更不会成为他职业生涯里第一个当众扒他裤子的患者。
【2】
饿到第三次看钟时,病房门又被推开了。
时逾白换了常服,浅灰衬衫袖口挽到小臂,手里提着保温袋。
“能坐起来吗?”
郑晚意努力撑起身,刀口扯得她倒抽冷气。
一只手稳稳托住她后背,枕头被垫到腰后。他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。
保温桶打开,是山药排骨粥。
“难吃也要吃完。”他坐在床边椅子上,“术后六小时流食,你自己签的同意书忘了?”
郑晚意舀了一勺,愣住:“你做的?”
“食堂买的。”
但她记得医院食堂的山药粥放香菜,这份没有。
她讨厌香菜,领证那天在餐厅说过一次。
居然记得?
粥见底时,时逾白削好苹果,自己咬了一口。
“我的呢?”
“你现在不能吃。”他看了眼表,“再过两小时可以喝营养剂。”
“时逾白,”郑晚意扯他袖子,“伤口真的疼。”
他掀开她衣摆看了一眼:“正常,疼才说明神经功能恢复。”
“那你问什么?”
“确认你不是在撒娇。”
郑晚意气结,翻身背对他。
身后传来很轻的笑声。
她怀疑自己听错了,回头时他已经恢复面无表情,正低头回手机消息。
“你今晚……”他忽然抬眼,“需要陪床吗?”
“不用!”
“哦。”他收起手机,“我值夜班,就在护士站。疼得厉害按铃。”
走到门口又停下:“对了,宋哲说你很漂亮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他想要你微信。”时逾白侧过脸,“我说你结婚了。”
门轻轻关上。
郑晚意盯着天花板,突然觉得刀口没那么疼了。
【3】
第二天换药的是个笑眯眯的女医生,叫秦舒,胸牌上写着“主治医师”。
“时主任特意交代我手法轻点。”她揭开纱布,“哇,缝得真漂亮,我们科教学范本的水平。”
郑晚意嘶了一声。
“疼啦?我再轻点。”秦舒压低声音,“哎,昨天的事儿全科都传遍了。时主任那张冰山脸,居然没当场发火。”
“他脾气很好?”
“好?”秦舒夸张地挑眉,“上个月有个患者家属投诉他态度冷漠,他当着医务科的面说‘如果微笑能治病,我可以每天对着镜子练八小时’。”
纱布换好,秦舒挤挤眼睛:“不过他对你挺特别的。今早还去食堂交代师傅做病号餐不要放香菜——你怎么知道他讨厌香菜?”
郑晚意张了张嘴,没出声。
秦舒当她默认,感叹:“真爱啊。”
查房时间到时逾白没出现,带队的是宋哲。年轻医生笑得阳光灿烂:“郑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?时主任今天有手术,特意嘱咐我多关照你。”
后面跟着的实习医生们交换眼神。
“谢谢。”郑晚意缩进被子。
“加个微信吧,有事随时找我。”宋哲亮出二维码。
手机先一步响了。
时逾白发来消息:“别加。”
郑晚意手指顿住。
宋哲还在等,病房门被推开。护士长陈姐探头:“宋医生,3床家属找你。”
支走宋哲,陈姐走进来,利落地调整输液速度:“小姑娘,时医生可是我们院的黄金单身汉——哦以前是,现在结婚了。你别介意啊,小宋就是热情了点。”
“时医生他……结婚多久了?”
“快半年了吧。婚礼都没办,据说太太常年在国外。”陈姐压低声音,“我们都猜是商业联姻,不然哪能这么生分。”
郑晚意喉咙发紧。
“不过昨天看你俩那样,”陈姐笑起来,“我觉得传闻不可信。时医生那种人,要不是真在意,能让你当众扒了裤子还亲自陪护?”
输液袋晃了晃。
郑晚意盯着天花板,想起领证那天。
介绍人说:“时家需要个学历体面、工作稳定的儿媳,郑家需要医疗资源。你们就当多个合作伙伴,互不干涉。”
她当时刚结束一场耗尽心力的恋爱,觉得形婚挺好。
时逾白比她更冷淡,整个流程没说超过十句话。
唯一交集是拍照时摄影师说:“先生笑一笑。”
他弯了弯嘴角,很浅。
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笑。
【4】
第三天能下床走动了。
郑晚意扶着墙在走廊挪步,听见护士站传来争吵。
“时主任,我女儿才二十五岁,肚子上留疤以后怎么嫁人?”中年女人声音尖锐,“你们必须负责!”
“阑尾炎手术切口必然留疤。”时逾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,“术前谈话您签过字。”
“我不管!你们医院必须赔偿!不然我找媒体曝光!”
郑晚意探出头,看见时逾白被一家三口围住。男人激动地推搡他肩膀。
“这位家属,”时逾白握住对方手腕,“暴力伤医可以拘留。”
“你威胁我?!”
场面混乱时,郑晚意不知哪来的勇气,扶着墙喊:“护士!保安在哪儿?”
所有人都看过来。
时逾白皱眉:“你出来干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郑晚意语塞。
保安及时赶到。纠纷暂时平息,时逾白朝她走来:“回病房。”
“他们会不会投诉你?”
“习惯了。”他按电梯,“倒是你,伤口裂开别指望我再缝一次。”
电梯里只有两人。
郑晚意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:“刚才……谢谢你昨天陪我。”
“职责所在。”
“不是因为我是你太太?”
电梯“叮”一声停住。
时逾白按住开门键,侧过头看她:“郑晚意,我们结婚半年,你出差四个月,住酒店两个月。如果不是这次手术,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回国了?”
她怔住。
“刀口疼可以按铃,”他走出电梯,“感情上的事,等出院再说。”
【5】
出院前夜,闺蜜苏雨桐带着麻辣小龙虾来探望。
“郑晚意你行啊,开个阑尾都能搞出这么大动静。”苏雨桐剥着虾,“全医院都知道时逾白名草有主了。不过你真打算继续这种形婚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离啊!”苏雨桐压低声音,“我打听过了,时逾白心里有人。据说大学时代爱得要死要活,后来那女孩出国他才同意形婚。”
虾壳硌到指尖。
郑晚意想起结婚前,介绍人隐晦提过:“时医生有过一段,伤得挺深。所以你们这种模式,他应该能接受。”
“那女孩叫什么?”
“好像姓林,也是学医的。”苏雨桐擦擦手,“所以趁早撤,你又不缺人追。上周陈总还问我你怎么失联了——”
病房门被敲响。
时逾白站在门口,手里提着水果篮:“探视时间过了。”
苏雨桐讪讪起身,冲郑晚意使眼色,溜了。
“聊得很开心?”时逾白放下果篮。
“普通闲聊。”
“聊到我了吗?”他忽然问。
郑晚意心跳漏了一拍。
时逾白走近,俯身撑在她枕边:“苏雨桐是不是告诉你,我心里有个白月光,姓林,是我大学同学?”
太近了,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。
“她……”
“林薇是我导师的女儿,三年前车祸去世。”时逾白直起身,“我确实照顾过她,在她最后那段时间。这就是全部。”
郑晚意喉咙发干:“你不用解释……”
“需要。”他打断她,“因为明天你要以时太太的身份,参加我们科的团建聚餐。”
【6】
郑晚意差点从床上弹起来:“什么?”
“宋哲组织的,全科都带家属。”时逾白语气平静,“你出院正好赶上。”
“我可以不去吗?”
“可以。”他转身,“那我告诉秦舒,我太太身体不适,因为术后第三天吃了闺蜜带来的麻辣小龙虾。”
“时逾白!”
他停在门口。
“我去。”郑晚意咬牙,“穿什么?”
“随意。”他顿了顿,“别穿领口太大的,刀口还没完全愈合。”
门关上后,郑晚意给苏雨桐发消息:“紧急!明天见医生家属团,求穿搭攻略!”
苏雨桐秒回:“???你们要公开了?”
“算……吧。”
“等着,姐带战袍来。”
结果第二天来的不是战袍,是条米色针织连衣裙,得体又温柔。
“你傻啊,见医生家属要的是端庄,不是性感。”苏雨桐帮她梳头发,“不过郑晚意,你想清楚,这顿饭吃下去,你俩这形婚可就变质了。”
“变就变吧。”
“嗯?”
郑晚意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:“我好像……有点喜欢他了。”
苏雨桐手一顿,叹气:“行,栽了就栽了吧。反正时逾白除了闷了点,脸和身材都是顶配。”
聚餐定在医院附近的餐厅。
郑晚意到时,大包间里已经坐满人。时逾白身边留了个空位,他正低头看手机。
“哟,嫂子来了!”宋哲第一个起哄。
全桌人都看过来。秦舒笑眯眯招手:“晚意坐这儿!给我们讲讲怎么拿下时主任的!”
时逾白起身,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,拉开椅子。
指尖碰到她手背,温热。
“她刚出院,别闹她。”时逾白说。
“这就护上了?”宋哲倒酒,“时主任,自罚三杯!”
时逾白真喝了。三杯白酒下肚,耳根微微泛红。
郑晚意悄悄扯他袖子:“你行吗?”
“不行你替我喝?”他侧过头,呼吸里有酒气。
她心跳如鼓。
席间大家聊起医院趣事,秦舒突然说:“哎,你们记不记得林薇?以前总来科里找时主任的那个小姑娘。”
桌上一静。
郑晚意攥紧筷子。
“提这个干什么。”宋哲打圆场。
“就是突然想起来,”秦舒看向郑晚意,“晚意你别误会啊,林薇是时主任导师的女儿,生病那会儿时主任照顾过一阵。小姑娘走的时候才二十二岁。”
时逾白放下酒杯:“我去洗手间。”
他离席后,秦舒压低声音:“其实我们都觉得,时主任答应形婚,多少跟林薇有关。他可能……不太信感情这回事了。”
郑晚意胃里的食物开始翻搅。
【7】
时逾白很久没回来。
郑晚意找出去,在消防通道看见他倚着墙抽烟。白大褂挂在臂弯,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。
“你抽烟?”
“偶尔。”他碾灭烟蒂,“怎么出来了?”
“秦舒的话……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时逾白笑了,很淡:“该往心里去的是你。”
他走近,把她圈在自己和墙之间:“郑晚意,我们签的协议里有一条,任何一方遇到真爱,可以随时终止婚姻。”
她屏住呼吸。
“我这半年,”他声音很低,“每次路过你公司都想上去看看,但协议说互不打扰。”
“你出差的四个月,我值了三十个夜班。因为回去也是空房子。”
“这次你疼晕在家,物业打我电话时我手抖得差点拿不住手术刀。”
郑晚意眼睛发酸。
“所以,”时逾白捧住她的脸,“协议作废吧。我们试试真的婚姻,行吗?”
通道门突然被推开。
宋哲愣在门口:“那个……大家说转场去唱歌……”
时逾白没松手:“不去。我太太该休息了。”
他牵着她穿过走廊,穿过大厅,穿过夜晚的风。
手很暖,掌心有茧。
上车后,郑晚意小声问:“你刚才说的……是酒后真言吗?”
时逾白倾身给她系安全带:“我酒量很好。”
“那三杯白酒……”
“装的。”他启动车子,“不然怎么找机会跟你说那些话。”
郑晚意笑了,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。
“疼?”时逾白紧张。
“嗯。”她点头,“心里疼。”
【8】
他们搬进了时逾白那套离医院更近的房子。
郑晚意养伤期间,时逾白每天准时下班,系着围裙在厨房研究食谱。他做饭意外的好吃,刀工尤其漂亮。
“跟谁学的?”郑晚意啃着苹果问。
“医学院练的。”他头也不抬,“外科医生手要稳。”
一周后她回公司上班,时逾白每天早上送她到楼下。
“郑总监,”前台小姑娘挤眉弄眼,“男朋友好帅啊。”
“是老公。”
小姑娘瞪大眼:“你结婚了?!”
消息半天传遍全公司。下午开会时,上司陈总特意留下她:“晚意,之前说想介绍我侄子给你,原来你已经名花有主了。”
郑晚意笑着应酬完,出门看见时逾白等在大厅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接你复查。”他接过她的包,“顺便宣示主权。”
复查结果很好,秦舒拆线时啧啧称奇:“时主任亲自缝的就是不一样,疤很浅,用几年祛疤膏应该看不出来。”
时逾白在诊室外等她。
“秦舒说,你缝的时候多费了二十分钟,就为把疤弄小点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?”
他整理她鬓角的碎发:“夏天你想穿泳衣。”
郑晚意鼻子一酸,把脸埋进他怀里。
日子流水般过。他们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,周末逛超市,为谁洗碗猜拳,窝在沙发看烂片。
直到那个雨天,郑晚意在时逾白书柜深处翻到一个铁盒。
里面是厚厚的病历复印件,患者姓名:林薇。
【9】
诊断书一页页翻过,郑晚意的手开始抖。
不是普通生病。是骨癌,晚期,病程三年。
最后一页夹着照片。穿病号服的女孩靠在时逾白肩上笑,他那时年轻些,眼神温柔。
背面有字:“逾白哥,别难过。你要幸福。”
脚步声从身后传来。
时逾白僵在门口,手里还拎着刚买的菜。
“她走的时候,”郑晚意声音发颤,“你在吗?”
“……在。”
“为什么从来没说过?”
“因为没必要。”他走进来,蹲在她面前,“郑晚意,我照顾林薇,是因为导师对我有恩。她最后那段时间很痛苦,我是医生,能做的有限。”
“那你爱过她吗?”
时逾白沉默了很久。
“心动过。”他诚实地说,“二十出头的时候,觉得她像需要保护的小妹妹。但她生病后,那种感情早就变成责任和怜悯。”
“那为什么同意形婚?”
“因为累了。”他握住她的手,“连续送走三个年轻患者,林薇是最后一个。我觉得感情太沉重,不如找个合作伙伴,轻松点。”
郑晚意眼泪砸在他手背上。
“但现在我后悔了。”他擦她的眼泪,“我不该用那种方式开始我们的婚姻。晚意,你能给我个机会吗?不是时医生对患者,是丈夫对妻子。”
雨敲着窗户。
郑晚意搂住他脖子:“时逾白,我们办婚礼吧。”
他身体一僵。
“别人有的,我们都要有。”她哭着笑,“婚纱,戒指,蜜月。我要告诉所有人,这个帅医生是我的。”
时逾白抱紧她,手臂微微发抖。
“好。”
【10】
婚礼定在三个月后。
郑晚意忙着选婚纱、订酒店,时逾白照常上班做手术。只是科里人都发现,时主任最近爱笑了。
“恋爱中的男人啊。”宋哲感叹,被秦舒踹了一脚:“那是已婚男人!”
试婚纱那天,苏雨桐作陪。
郑晚意穿鱼尾款出来时,苏雨桐尖叫:“绝了!时逾白看见得昏过去!”
镜子里的人眉眼温柔,腰线收得恰到好处。
“就这件。”郑晚意转了个圈,刀口的位置被蕾丝完美遮盖。
店员去改尺寸,苏雨桐凑过来:“说真的,你现在幸福得发光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……林薇的事,你真不介意了?”
郑晚意看着镜中的自己:“雨桐,如果一个人因为经历过生死而更懂珍惜,那是他的过去赠与我的礼物。”
苏雨桐愣了下,抱抱她:“你想明白就好。”
婚礼前一周,时逾白带她回了趟时家老宅。
时父是退休教授,时母是钢琴老师。他们早知道形婚的事,见面时有些局促。
“晚意,委屈你了。”时母拉着她的手,“逾白那孩子性子闷,但他认定的事,一辈子都不会变。”
时逾白在厨房帮父亲做饭,郑晚意陪时母翻相册。
“这是逾白第一次拿手术刀,手抖得跟筛糠似的。”
“这是林薇那孩子……”时母顿了顿,“晚意,你别多想。那件事之后,逾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。出来就说,以后不谈恋爱了,直接结婚。”
“所以你们找了介绍人?”
“是他自己提的。”时母叹气,“说要找个工作忙、不黏人、最好也不指望他谈感情的。我们觉得荒唐,但他坚持。”
照片翻到最后一页,是时逾白的毕业照。
白大褂,笑得疏离。
“后来你出现了。”时母合上相册,“他第一次回家吃饭走神,手机响了立刻去看。我就知道,不一样了。”
回去的路上,郑晚意问:“你为什么选我?”
等红灯时,时逾白转头看她:“因为介绍人说,郑小姐独立冷静,结婚后各过各的绝不纠缠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我看见你坐在咖啡馆,对着电脑皱眉,手指无意识地卷头发。”绿灯亮了,他缓缓起步,“那一刻我在想,如果这个人是我太太,我不会让她一个人皱眉。”
【11】
婚礼办在小教堂,只请了至亲好友。
郑晚意的父母从外地赶来,哭得比她还厉害。
“你这孩子,做手术都不说!”郑母拍她,“要不是小时细心,你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?”
时逾白被灌了很多酒,但眼睛一直很亮。
扔捧花时,苏雨桐抢到了,冲着台下喊:“下一个结婚的就是我!”
宋哲在台下笑:“苏小姐,考虑一下医生吗?”
晚宴结束后,两人回到新房。
时逾白拆了她盘发,手指梳过长发:“累吗?”
“嗯。”郑晚意靠在他肩上,“但开心。”
他吻她额头,然后鼻尖,最后是嘴唇。很轻,像对待易碎的宝物。
“晚意,”他抵着她额头,“谢谢你。”
“谢什么?”
“谢谢那天在病房没站稳。”
她笑出声,扯到腰:“时医生,你当初说回家再说。现在回家了,想说什么?”
时逾白抱起她走向卧室。
“用行动说。”
【12】
婚后第三个月,郑晚意发现自己怀孕了。
验孕棒两条杠时,她坐在马桶上发了十分钟呆。
时逾白夜班回来,看见她红着眼眶坐在客厅。
“怎么了?伤口疼?”他鞋都没换就跑过来。
她把验孕棒递过去。
时逾白盯着看了足足一分钟,然后单膝跪地,把脸埋在她膝头。
肩膀在抖。
“你……不高兴?”郑晚意慌了。
他抬起头,眼睛红得厉害:“高兴疯了。”
产科检查时,秦舒亲自做的B超。
“孕囊位置很好,胎心有力。”她笑,“时主任,你要当爸爸了。”
时逾白全程握着郑晚意的手,手心全是汗。
怀孕四个月时,郑晚意孕吐严重。时逾白调整了排班,尽量按时回家。
某天她半夜饿醒,发现厨房亮着灯。
时逾白系着围裙在煮馄饨,背影被灯光晕染得温柔。
“吵醒你了?”
“饿醒的。”她坐在餐桌边,“时逾白,你会是个好爸爸吗?”
他盛好馄饨,吹凉了推到她面前:“我会努力。”
“如果宝宝以后想学艺术,不当医生呢?”
“随他。”
“如果宝宝像我一样笨呢?”
“那正好,”他擦掉她嘴角的汤渍,“我聪明就够了。”
郑晚意踢他小腿,被他握住脚踝。
“晚意,”他忽然认真,“我可能不是最完美的丈夫和父亲。但我会用所有时间,学习爱你和爱他。”
孕晚期,郑晚意脚肿得厉害。时逾白每天睡前给她按摩,手法专业得像在做康复治疗。
预产期前两周,她半夜破水。
时逾白一路超速开到医院,被保安骂了还点头赔笑。
产房外,宋哲和秦舒都来了。
“时主任,你手怎么在抖?”宋哲故意问。
时逾白没理他,盯着产房门。
五个小时后,护士抱着婴儿出来:“时医生,母女平安。”
时逾白先冲进去看郑晚意。
她累得睁不开眼,小声问:“宝宝像谁?”
“像你。”他吻她汗湿的额头,“特别漂亮。”
【13】
女儿取名时念安,小名安安。
安安满月酒那天,科室同事都来了。宋哲抱着不撒手:“我干女儿太可爱了!以后学医吧,干爹亲自带!”
秦舒呸他:“人家爸妈都是高智商,学什么都行。”
郑晚意身体恢复后,重新投入工作。时逾白请了育儿嫂,但晚上坚持自己带娃。
有次安安半夜发烧,两人抱着孩子去医院。值班医生认出时逾白:“时主任,您这是……”
“普通患儿家长。”时逾白神色紧张,“她体温三十八度七,喝奶吐了一次。”
检查后是普通感冒,两人松了口气。
回家路上,安安在安全座椅里睡着了。
郑晚意靠着车窗,忽然说:“时逾白,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——你爱我什么?”
红灯,他踩下刹车。
“爱你逞强。”他说,“明明疼得要死还说不疼。”
“爱我扒你裤子?”
“爱你是唯一敢扒我裤子的人。”
车重新启动,驶入夜色。
“我也爱你。”郑晚意轻声说,“爱你假装高冷,其实心比谁都软。爱你记得我不吃香菜。爱你看我的眼神,像看最珍贵的宝贝。”
时逾白握紧方向盘,喉结动了动。
“还有,”她笑,“爱你是时逾白。只是时逾白。”
安安一岁生日那天,他们带她去拍全家福。
摄影师说:“先生笑得自然点。”
时逾白弯起嘴角,这次不是敷衍,是从眼底漾开的笑意。
照片洗出来,郑晚意选了张挂在客厅。
照片里,她抱着安安,时逾白从身后拥着她们,下巴轻靠在她发顶。
阳光很好。
就像每一个,他们终于学会相爱的寻常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