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外甥走丢五年,我在越南旅游时,小乞丐拽住我裤脚:你是小姨吗

发布时间:2025-08-02 18:54  浏览量:29

小外甥走丢五年,我在越南旅游时,小乞丐拽住我裤脚:你是小姨吗

林薇站在西贡河的码头边,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。越南的空气像一床湿棉被,裹得人喘不过气,鼻子里全是河鲜摊的鱼腥味、路边摊炸春卷的油香,还有不知谁身上飘来的廉价香水味。

“新鲜的芒果!十块钱三个!”穿花衬衫的小贩举着水果筐在她面前晃,林薇摆摆手,往热闹的水上集市挪了挪。

五条花色长尾船挤在水面上,戴斗笠的船娘用生硬的中文喊:“坐船吗?带你看水上房子!”

林薇摇摇头,掏出手机对着河对岸的椰子树拍了张照。周围全是叽里呱啦的越南话,她一句也听不懂,可偏偏是这份陌生,让她紧绷了五年的神经稍微松快了些。

闺蜜临走前塞给她机票时说:“去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,就当给自己放个假。”

她买了串烤香蕉,焦甜的糖汁粘在手指上。又蹲在一个老婆婆的摊子前,挑了只竹编的小鸭子,想着带回去给闺蜜的女儿玩。

“多少钱?”她比了个手势。

老婆婆伸出三根手指,林薇付了钱,刚要起身,裤脚突然被扯了一下。

力道很轻,却带着股倔强劲儿。

她低头一看,心猛地揪了一下。那是个瘦得像根豆芽菜的小男孩,脏得看不清皮肤颜色,左脸上一道疤从眼角拉到嘴角,看着怪吓人的。更让人揪心的是他的右腿,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歪着,显然是废了。

又是个讨饭的孩子。林薇叹了口气,摸出钱包想抽张零钱。在东南亚的街头,这样的孩子并不少见。

可当她把钱包刚掏出一半,那孩子突然仰起头,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她。干裂的嘴唇动了动,飘出一句怯生生的话,声音小得像蚊子哼,却字字砸在林薇耳朵里:

“小姨?”

林薇感觉后脑勺像挨了一闷棍,手里的钱包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百元钞滑出来,被风吹得打了个旋。周围的叫卖声、马达声、嬉笑声,一下子全消失了。

她僵在原地,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脏污的孩子,喉咙里像堵了块烧红的炭。

1.

“小姨”这两个字,曾经是林薇听过最甜的声音。

在乐乐走失前,姐姐林静家的日子总像晒在太阳底下的棉被,暖烘烘的。姐夫张强是个开货车的,嗓门大,爱逗乐,总把林静惹得又气又笑。

乐乐刚会走路那会儿,正是黏人的时候。林薇每次周末去姐姐家,刚掏出钥匙开门,就会有个小肉球“噔噔噔”扑过来,抱住她的腿喊:“小姨!抱!”

那时候乐乐还说不清“姨”字,总是喊成“咦”,奶声奶气的,听得林薇心都化了。

“你看你,比我这个亲爹还亲。”张强总靠在门框上笑,手里还颠着刚买的菜。

林静端着洗好的草莓从厨房出来,瞪林薇一眼:“别总给他买巧克力,牙都要蛀光了。”可眼里的笑意藏不住。

林薇那时候在化妆品店当店员,工资不高,却总想着给乐乐买东西。积木、遥控车、奥特曼卡片,乐乐的玩具箱堆得像座小山。

有次她给乐乐扎辫子,小家伙的小胖手抓着她的头发不放,嘴里嘟囔:“小姨,花花。”其实是想说“漂亮”。林薇故意把他的头发梳成冲天辫,娘俩对着镜子笑成一团。

乐乐三岁生日那天,张强买了个喜羊羊蛋糕。点蜡烛时,林静让他许愿。小家伙闭着眼睛,小胖手攥得紧紧的,吹完蜡烛大声说:“我要小姨天天来我家!”

林薇把他搂进怀里亲了又亲:“等乐乐长大了,小姨带你去看海。”

那天下午阳光特别好,透过纱窗照在地板上,乐乐趴在地毯上玩新玩具,电视里放着《海底小纵队》。他突然抬起头,指着屏幕里的鲸鱼问:“小姨,那是什么?”

“是鲸鱼,生活在大海里。”林薇凑过去陪他看。

“大海是什么?”

“就是很大很大的水,蓝盈盈的,还有沙子,能堆城堡。”

乐乐眨巴着眼睛:“我想去。”

“等你再长高点,小姨就带你去。”林薇刮了下他的小鼻子,压根没料到这句随口的承诺,后来会成了剜心的刀子。

2.

乐乐走丢那天,是江州市新开的惠民广场开业。林静临时要加班,就让林薇带乐乐去看热闹。

“看好他,别让他乱跑。”林静临出门前叮嘱了三遍。

“放心吧姐,我寸步不离。”林薇牵着乐乐的小手,心里美滋滋的。

广场里人山人海,锣鼓队敲得震天响。乐乐穿着件黄色小熊外套,被门口的小丑吸引了,赖在原地不肯走。林薇给他买了个棉花糖,举在手里怕化了,另一只手紧紧牵着他。

逛到三楼童装区时,林薇的手机突然响了,是店长打来的。

“小林,你昨天盘点的货少了三件,赶紧回来核对!”店长的声音像炸雷。

“我今天休息啊……”

“休息也得来!不然扣你奖金!”

林薇急得额头冒汗,她刚入职三个月,正想表现呢。她拉着乐乐走到一根罗马柱旁,蹲下来跟他说:“乐乐乖,站在这里别动,小姨打个电话,马上就回来。”

乐乐正舔着棉花糖,含含糊糊地应了声:“嗯。”

林薇靠着柱子,一边跟店长解释,一边盯着手机里的盘点表。她急得手指都在抖,嘴里不停地说:“不可能啊,我明明数对了……”

电话打了四分多钟,挂掉时她长舒一口气,笑着回头喊:“乐乐,我们去买……”

话音卡在喉咙里。

柱子旁边空空的,只有一小团棉花糖掉在地上,被人踩成了糊糊。那件黄色小熊外套,不见了。

“乐乐?”林薇的声音发飘。她左右看看,周围全是攒动的人头。

“乐乐!”她拔高了音量,心像被一只手攥住了。

她冲进人群,像疯了一样拨开周围的人:“让让!麻烦让让!”

“有没有看到个穿黄衣服的小男孩?三岁多!”

“乐乐!周乐乐!你在哪儿啊!”

她的声音越来越急,最后带上了哭腔。有人指指电梯口:“好像看到个小孩往那边跑了。”

林薇连滚带爬地冲到电梯口,电梯门正好关上,她眼睁睁看着那抹黄色一闪而过。

“等等!等等!”她拍着电梯门哭,旁边有人拉她:“姑娘,别拍了,乘下一趟吧。”

下一趟电梯上来,她冲进去按住一楼,手抖得按了三次才按准。到了一楼,她又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撞,嘴里反复喊着乐乐的名字。

后来她怎么跟保安说的,怎么报的警,怎么给林静打的电话,全都记不清了。只记得林静赶来时,当场就晕了过去,张强赶来后,一拳砸在墙上,指节全是血。

那天晚上,整个广场的监控都调了出来。录像里,林薇打电话时,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蹲在乐乐旁边说了句话,然后乐乐就跟着他走了。

就因为那四分多钟的电话,她把乐乐弄丢了。

3.

乐乐走丢后的第五年,林薇第一次敢踏出国门。

这五年里,林静家的房子像是被抽走了魂。乐乐的房间永远锁着,林静每天就坐在沙发上发呆,眼神空得像口井。医生说她是重度抑郁,开了一堆药,可她连药都懒得吃。

张强像是变了个人,以前爱说爱笑,现在一天也说不了三句话。他跑遍了大半个中国,只要听说哪里有像乐乐的孩子,不管多远都要去看。家里的积蓄花光了,他就白天开货车,晚上去工地打零工,攒点钱就继续找。

每次林薇去看他们,张强都不跟她说话,可那眼神里的怨,像冰锥一样扎人。有次他喝醉了,红着眼圈指着林薇骂:“你要是不接那个破电话,乐乐能丢吗?你赔我儿子!”

林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她辞掉了化妆品店的工作,换了个在图书馆整理书籍的活儿,不用跟人打交道。她把自己关在租来的小屋里,晚上总做同一个梦:乐乐站在一片雾里,伸着手喊“小姨”,她拼命往前跑,却怎么也够不着。

心理医生说她得了严重的焦虑症,劝她出去走走。“你总憋着,会垮掉的。”

于是她报了个越南的旅行团,想着在陌生的地方,或许能喘口气。可她走到哪儿,眼里看到的都是乐乐的影子——路边玩耍的小孩,商店里的玩具车,甚至电视里的动画片,都能让她愣半天神。

直到在西贡河的码头,那个疤脸男孩喊出“小姨”的瞬间,她感觉五年来筑起的高墙,“轰隆”一声塌了。

4.

“小姨……我饿……”

男孩见她没反应,又小声说了一句,脏兮兮的小手松开了她的裤脚,像是要溜走。

林薇这才猛地回过神,她一把抓住男孩的胳膊。他的胳膊细得像根柴禾,皮肤底下的骨头硌得她手心疼。

“你……你刚才喊我什么?”林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
男孩怯生生地抬眼看她,眼神里又惊又怕,嘴巴抿着不敢说话。

林薇的目光落在他脸上,那道疤把好好的一张脸毁了,可那双眼睛,圆圆的,双眼皮的弧度,跟乐乐小时候一模一样。她的心跳得像要炸开,手指哆嗦着,想去摸他的耳朵。

“别动!”她声音发紧,男孩吓得一哆嗦。

林薇的指尖在颤抖,胸腔里像塞着团烧得通红的棉絮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疼。她刻意放缓的语调里裹着细碎的颤音,尾音几乎要被急促的心跳震碎:“阿姨…… 就看看你的耳朵,好不好?”

指腹拨开黏着泥垢的发丝时,她的胳膊控制不住地发着抖。

那些干结的泥块蹭在皮肤上,粗糙得像砂纸擦过心尖。直到一块淡褐色的印记挣脱污垢的包裹,在昏暗的光线下浮出来 —— 弯弯的弧线,尖尖的两端,像被揉碎的月光落在皮肉上。

林薇的瞳孔猛地收缩,血液瞬间冲上头顶。就是这个胎记!乐乐耳后也有一模一样的月牙!

林静抱着襁褓里的婴儿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突然砸进脑海,那句 “这是老天爷给孩子做的记号” 像惊雷在耳边炸开,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,连呼吸都忘了该怎么继续。

林薇的眼泪“唰”地就下来了。乐乐!他就是乐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