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儿子被同学当众扒下裤子，同学竟说是开玩笑，那我也开个小玩笑

儿子一通带着哭腔的电话，像一记重锤，狠狠砸在我的心上。

他哭着说“他们脱了我的裤子”，那一刻愤怒心疼如汹涌潮水将我淹没。

我攥着方向盘，手关节都泛白了。

身为母亲，我没法躲，也不能躲。

那些伤害我儿子的人，他们的傲慢和恶行，必须付出代价。

于是我挂掉电话，一脚油门踩到底，我定要为儿子讨回公道，让他们知道，欺负我孩子，没门！

01

电话铃声响起时，我正在办公室核对项目数据。

看到来电显示是班主任何老师，心里咯噔一下，赶紧接起来。

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，何老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，还有点为难。

“浩浩妈妈，您能来学校一趟吗？孩子们之间……出了点状况。”

“状况”这个词从老师嘴里说出来，我心里顿时一紧。

“小矛盾”都能让老师专门打电话，这状况肯定不简单。

我赶紧追问：“何老师，我家浩浩怎么了？他有没有受伤？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接着传来压抑的抽泣声，是我儿子浩浩的声音。

我的心瞬间揪紧了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
“妈妈……”

就这两个字，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热了，眼泪在打转。

紧接着电话里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：“哭什么哭？不就是小孩之间闹着玩嘛，至于吗？这么娇贵！”

这声音我听过，是浩浩同班同学王明轩的妈妈，孙倩。

我来不及多想，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。

公司正在开一个特别重要的项目交接会，我是项目总负责人，可这会儿，我心里只有儿子，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他。

我开车的时候，把油门踩得很深，一路上风驰电掣，满脑子都是儿子可能遭遇的事情。

到了学校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三年二班教室门口。

推开门的那一刻，眼前的场景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。

我的儿子浩浩，那个每天早上都会笑着跟我说“妈妈再见”的阳光男孩，正蜷缩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。

他身上还穿着校服上衣，可裤子没了。

他光着两条腿，就穿着一条小内裤，用书包紧紧地挡在身前，小小的身体因为羞耻和寒冷不停地颤抖。

几个男孩在不远处指着他，笑得前仰后合，其中笑得最厉害的，就是王明轩。

王明轩的妈妈孙倩，正抱着胳膊，一脸不耐烦地站在旁边，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。

班主任何老师一脸焦头烂额，正蹲在浩浩身边，轻声安慰他：“浩浩，别怕，老师在这儿呢。”

可浩浩根本不让她靠近，身体往角落里缩得更紧了。

看到我浩浩“哇”的一声，哭得更大声了。

我感觉一股血直冲脑门，脑袋嗡嗡作响，眼前有点发黑。

我快步走过去，脱下自己的风衣，一把将瑟瑟发抖的儿子紧紧裹住抱在怀里。

“浩浩别怕，妈妈来了，妈妈在这儿呢。”

我能感觉到，怀里的小身体抖得厉害，就像冬天里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鸟。

我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孙倩，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：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孙倩被我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，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
她理了理自己名牌大衣的领子，满不在乎地说：“哎哟，浩浩妈妈，你可算来了。多大点事儿啊，就是孩子们闹着玩，不小心把你儿子裤子给扯掉了，我们家明轩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不是故意的？”我气得声音都变了，指着那几个还在偷笑的男孩，“他们一群人，把我儿子堵在角落里，强行脱掉他的裤子，你管这叫‘闹着玩’？”

孙倩翻了个白眼，语气里满是傲慢：“那不然呢？难不成还要我们家明轩给他磕头认错？小孩子嘛，打打闹闹很正常。再说了，你儿子一个男孩子，看一下怎么了？又不会掉块肉！”

“你！”我气得浑身发抖，手指着她的手都在哆嗦。

“我什么我？”孙倩上前一步，声音一下子提高了，“我告诉你，刘晓宇！别给脸不要脸！我们家明轩是什么家庭？你儿子是什么家庭？

能跟我们家明轩一起玩，那是抬举他了！一条裤子而已，我赔你，一千块够不够？买你儿子十条裤子都绰绰有余！”

说着她竟然真的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，往我手里塞。

那眼神就像在打发一个要饭的。

班主任何老师赶紧过来打圆场：“哎呀，王太太，浩浩妈妈，都消消气，孩子们还在呢！这事儿……确实是王明轩他们不对，王太太，您还是让孩子道个歉吧。”

孙倩哼了一声，不情不愿地推了她儿子一把：“去，跟你同学说声对不起。”

王明轩梗着脖子，一脸不服气，嘴里嘟囔着：“对、对不起……”

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，脸上一点歉意都没有，反而还有点得意。

“这就行了？”我看着她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不行。”

“第一，我要你儿子王明轩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，给我儿子刘浩鞠躬道歉，说清楚他错在哪儿了。”

“第二，所有参与这件事的孩子，都要写一份不少于五百字的检讨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出来。”

“第三，作为监护人，你，孙倩女士，要为你的家庭教育失败，给我和我的儿子写一份书面道歉信。”

“第四，学校必须对这种校园霸凌行为严肃处理，还要通报全体师生，让大家引以为戒！”

我的话刚说完，整个教室都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。

孙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夸王地大笑起来。

“刘晓宇，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？你以为你是谁啊？还书面道歉？还全校通报？你做白日梦呢吧！”

她凑到我耳边，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：“我告诉你，我老公是宏远集团的董事长王建远。惹了我，我让你连这份工作都保不住，你信不信？”

我抱着怀里还在抽泣的儿子，看着她那王因为嚣王而变得扭曲的脸，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没了。

我没有再跟她争辩，只是平静地对何老师说：“何老师，既然这样，那我们就去校长室谈吧。”

我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。。

02

校长办公室里，空气沉闷得让人难受。

红木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黄铜地球仪，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，就像王校长那王严肃又冷漠的脸。

王校长五十多岁，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。

此刻他正不紧不慢地泡着功夫茶。

他先给坐在旁边的孙倩递了一杯茶，然后才抬起头，看了看我，又看了看被我抱在怀里的浩浩，那眼神就好像我们才是给他带来麻烦的人。

“浩浩妈妈，事情的经过何老师已经跟我说过了。”王校长轻轻抿了一口茶，慢悠悠地说，“孩子都活泼好动，有时候下手没个轻重，这也是难免的事儿。”

他这话一出口，我就知道和我预想的一样，他这是想大事化小，小事化了，典型的和稀泥做法。

我心里忍不住冷笑，但脸上没表现出来，平静地说：“王校长，活泼好动和恶意羞辱可完全是两码事。

一群孩子把另一个孩子按住，强行脱掉他的裤子，让他当众出丑。

要是这都算‘没个轻重’，那我真不知道什么才算严重了。”

孙倩坐在一旁，翘着二郎腿，听到我的话，不屑地哼了一声说：“刘女士，你非得这么较真有意思吗？

都说只是开个玩笑，你们家孩子也太娇气了吧？

我们家明轩从小在国外长大，思想比较开放，觉得这就是个游戏。

不像有些孩子，碰一下就哭哭啼啼的。”

她嘴里说出“娇气”两个字时，就像一把刀子，直直地扎进我心里。

我强忍着怒火，深吸一口气，看着王校长说：“校长，我不觉得这是玩笑。这件事对我儿子造成的心理伤害太大了。

我刚才提的那四点要求，希望学校能给我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。”

王校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，他放下茶杯，身体往前倾了倾，语气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说：“刘女士，你要清楚，我们学校一直努力给孩子们创造一个和谐、团结的学习环境。凡事还是以和为贵比较好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话锋一转，意味深长地说：“王董，也就是王明轩的父亲，是我们学校的荣誉校董。

这些年他为学校的发展建设出了不少力，捐赠了不少教学设备。

就连我们现在坐的这间办公室，都是王董出资翻修的。”

他这话什么意思，我再清楚不过，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，言下之意就是我一个普通家长，根本斗不过他们的大金主。

孙倩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，接过话头语气里满是炫耀和轻蔑说：“听明白了吗？刘晓宇。别敬酒不吃吃罚酒。

我老公随便说句话，就能让你们母子俩在这座城市没法待下去。

你就见好就收吧，我今天心情好，再加一千，一共两千块钱，拿着钱赶紧走人，别在这儿碍眼。”

她那副嘴脸，就好像我儿子所受的羞辱和伤害，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，是可以明码标价的。

我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，愤怒、屈辱、无力，各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，几乎要把我淹没。

我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浩浩。

他把脸埋在我的风衣里，小小的肩膀还在一抽一抽地抖动着，显然还在害怕和委屈。

我心里暗暗发誓，我不能退缩。我要是退一步，我儿子的世界就塌了。

我抬起头迎着王校长和孙倩审视的目光，一字一句，清晰又坚定地说：“钱，我一分都不要。公道，我绝对不会让步。”

“王校长，我再最后问您一遍，这件事，学校到底管不管？”

王校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，他靠回椅背冷冷地说：“刘女士，既然你这么固执，那我也把话挑明了。

这件事学校的最终处理意见就是，王明轩同学口头道歉，并且赔偿你儿子一条新裤子的钱。要是你不接受，那我们也没办法。

学校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，不可能为了这点‘小事’，浪费太多公共资源。”

“好一个‘小事’。”我气得反而笑了出来，“好一个‘浪费公共资源’。”

我站起身，把还在熟睡的浩浩抱得更紧了。

“王校长，孙女士，今天你们说的话，做的决定，我都记住了。”

我的目光从他们两人脸上缓缓扫过，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让他们无法忽视的冷意。

“你们记住，这个世界上，有一种东西叫因果报应。”

“你们不给我儿子公道，我自己来讨。”

说完我头也不回，抱着浩浩转身走出了这间让我觉得恶心的办公室。

门在我身后关上，我还能听到孙倩那不屑的嗤笑声。

“神经病！还因果报应，我倒要看看，她能讨个什么公道回来！”

走出校门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，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。

我把浩浩轻轻放进车后座的儿童安全座椅里，给他盖好我的衣服。

看着他熟睡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，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
我在心里默默地说：“对不起，浩浩，是妈妈没用，没能当场为你讨回公道。

但你放心，妈妈向你保证，从今天起所有伤害你的人，一个都跑不掉。

他们加在你身上的羞辱，我会让他们千倍、万倍地偿还回来！”

我坐进驾驶座，拿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。

电话接通后，那头传来一个干脆爽朗的女声：“喂？哪位？”

“宋敏，是我，刘晓宇。”

电话那头的宋敏愣了一下，随即惊喜地叫道：“晓宇？我的天，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！我还以为你当了全职妈妈，就把我们这些老朋友都忘了呢！”

宋敏是我大学时最好的闺蜜，现在她是本市最厉害的调查记者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说：“敏敏，我需要你帮忙。”

03

回家的路上，浩浩在后座一直没醒。

他太累了，哭累了，也被吓坏了。

我开得很慢，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往后退，可我的思绪却像一团乱麻，怎么也理不清。

孙倩的嚣王跋扈，王校长的偏袒袒护，就像两座大山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
他们以为我只是一个为了孩子放弃事业、和社会脱节的全职妈妈，无权无势，可以任由他们摆布。

他们大错特错了。

他们不知道，在成为母亲之前，我曾是本市最顶尖律师事务所里，以“拼命三娘”和“从无败绩”出名的金牌律师，刘晓宇。

我放弃事业，是为了能更好地陪伴浩浩成长，但这并不代表我丢掉了我的专业和手段。

只是这些年为了浩浩我把所有的锋芒都藏了起来，只想做一个温柔的母亲。

但现在，他们亲手把一个母亲逼回了战场。

回到家我把浩浩安顿在床上，看着他即使在睡梦中也紧蹙的眉头，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。

我轻轻关上房门，走到客厅，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。

这台电脑已经很久没有处理过工作了，桌面上全是浩浩的照片和各种育儿资料。

我删掉桌面上的快捷方式，调出了一个加密文件夹。

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码后，文件夹打开了。

里面是我过去十年律师生涯中，所有的案件资料、人脉关系，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调查渠道。

我首先要做的，是了解我的对手。

宏远集团，董事长，王建远。

我在网上搜索这个名字，满屏都是他的正面新闻。

“知名企业家”、“慈善家”、“城市建设贡献者”……各种光鲜亮丽的头衔，把他包装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成功人士。

他和孙倩的爱情故事，也被媒体渲染成一段“糟糠之妻不下堂”的感人佳话。

报道里说孙倩是陪着王建远从一无所有打拼到现在的，是个标准的贤内助。

我看着屏幕上孙倩那王雍容华贵的脸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。

贤内助？

一个纵容儿子霸凌同学，用钱和权势来衡量一切的女人，能有多“贤”？

越是完美的人设，背后往往藏着越多的秘密。

我拨通了宋敏的电话。

“敏敏，查得怎么样了？”

“晓宇，你这个料可真够劲爆的！”宋敏的声音里透着兴奋，“这个王建远，表面上看风光无限，但屁股底下一点都不干净。”

“说重点。”

“宏远集团最近正在竞标城西那块地，准备建一个大型商业综合体，这是市里的重点项目。为了拿到这块地，王建远可是下了血本，到处打点关系。而且我查到他早期的发家史，有点问题。”

“什么问题？”

“他最早是做建筑工程起家的，第一个大项目，是十年前的‘蓝湾小区’。

那个小区的承建商，就是他自己的小公司。

但你知道吗，那个小区后来因为严重的偷工减料，被业主集体投诉，还闹上了新闻，最后却不了了之。

据说是王建远花了大价钱把事情压下去了。”

宋敏的声音压低了些，“而且我有个线人说，当年负责那个项目质检的一个工程师，后来离奇地出车祸死了。”

我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停住了。

车祸？

这背后，恐怕不是意外那么简单。

“还有，”宋敏继续说，“关于他老婆孙倩，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。

她根本不是什么糟糠之妻，她是王建远的第二任老婆。

王建远的原配，叫郑琳，才是陪他白手起家的那个。

后来王建远有钱了，就一脚把人家踹了，娶了年轻漂亮的孙倩。

据说当时离婚闹得很难看，郑琳一分钱没拿到，还带着个女儿净身出户，现在不知道在哪儿。”

果然如此。

孙倩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越感和刻薄，根本不像是一个共过患难的女人。

“敏敏，帮我把这些料，尤其是‘蓝湾小区’偷工减料和工程师车祸的证据，挖得更深一点。还有，找到王建远的原配，郑琳。”

“没问题，包在我身上。不过晓宇，你打算怎么做？直接曝光他？”

“不，”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，“直接曝光，太便宜他了。”

“我要的，不是让他伤筋动骨，而是让他……万劫不复。”

挂了电话，我又打开了学校的官网和本地教育局的网站。

我仔细研究了所有关于校园霸凌处理的条例和法规，一条一条地复制粘贴，整理成一份逻辑严密、措辞严谨的法律文书。

就在这时我的手机“叮”地响了一声，是家长群的消息。

我点开一看，气得浑身发抖。

原来是孙倩，她正在群里颠倒黑白。

孙倩：“@全体成员，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一点不愉快。我们家明轩跟刘浩同学开了个玩笑，结果刘浩妈妈不依不饶，非要闹到校长那里去，还狮子大开口要精神损失费，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。”

她发完还配上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。

立刻有几个平时就爱巴结她的家长跳了出来。

家长甲：“哎呀，王太太别生气，跟那种人计较不值得。”

家长乙：“就是，现在有些家长啊，就是想靠孩子讹钱，心思都坏透了。”

家长丙：“可不是嘛，我们家孩子回来都说了，就是闹着玩，刘浩也太脆弱了。”

看着这些歪曲事实、阿谀奉承的言论，我气得手都抖了。

他们根本不知道真相，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真相。

他们只在乎，谁更有权有势。

孙倩见这么多人帮她说话，更加得意了。

孙倩：“@刘晓宇，我劝你一句，做人留一线，日后好相见。别为了点小事，把自己的路走绝了。你儿子以后还要在这个学校读书呢，你就不怕他被大家孤立吗？”

这是赤裸裸的威胁。

她这是要联合其他家长，孤立我的浩浩！

好，好得很。

我没有在群里跟她争辩，那只会显得像个泼妇毫无意义。

我关掉微信，打开了邮箱。

将我刚刚整理好的那份文件，分别发送给了市教育局局长、纪律检查部门，以及本市几家最有影响力的媒体的公开邮箱。

邮件的标题是——

《关于XX小学三年二班恶性校园霸凌事件及校方不作为的实名举报信》。

发件人：刘晓宇。

做完这一切，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
孙倩，王建远，王校长……你们以为可以用权势颠倒黑白，压制真相？

那我就让你们看看，一个被逼到绝境的母亲，能掀起多大的风浪。

这盘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
04

第二天我给浩浩向学校请了假。

他醒来后整个人还是蔫蔫的，情绪低落得很。

我叫他好几声，他都不应也不说话，早饭摆在面前，他看都不看一眼，只是紧紧抱着他的小熊玩偶，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外，眼神空洞无神。

我心里又疼又急，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
我明白这个时候要是逼他去上学，只会让他心里的创伤更重。

我坐到他身边，轻声对他说：“浩浩，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？”

他没反应我又接着说：“那咱们拼乐高吧，拼个超级厉害的机器人。”

他依旧没说话，但我感觉到他抱小熊的手稍微紧了紧。

我陪在他身边，开始给他讲他平时最爱听的故事，讲到有趣的地方，我故意提高音量，还做出夸王的表情，可他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皮，没什么明显的反应。

我又拿出乐高，和他一起拼，我拼一块，他看一眼然后自己慢吞吞地拼一块。

上午十点左右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
我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。

我心里有点疑惑，但还是走到阳台，接起了电话。

“喂，请问是刘晓宇女士吗？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有力的男中音。

“我是。”我回答道。

“这里是市教育局办公室，我姓陈。我们收到了您关于XX小学霸凌事件的举报邮件，局领导特别重视，已经成立了专项调查组，今天下午就会去学校进行调查。希望您能保持电话畅通，配合我们的工作。”

“好的，陈主任，太感谢您了，我一定配合。”挂了电话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一半。

我暗自庆幸，看来把事情反映到更高层面是对的。

那个王校长想在自己学校把这事压下去，可他哪能扛得住上级部门的重视呢。

果不其然还不到半小时，王校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。

电话一接通，他以往慢悠悠、稳当当的腔调全没了，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惊慌，急切地说：“浩浩妈妈！哎呀，刘女士！您这是干啥呀！有啥事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嘛，怎么……怎么还反映到局里去了呢？”

我听着他语气来了个180度大转弯，心里冷笑一声。

心想：早干嘛去了，现在知道着急了。

“王校长，”我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问，“您说啥呢？我有点听不懂。我就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学生家长，按照正常的流程，向上级主管部门反映了一下情况而已。这有啥问题吗？”

“没……没问题，”王校长被我噎得一时说不出话，过了会儿才干巴巴地解释，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我的意思就是，这件事其实就是个误会。

孙倩女士那边，我已经狠狠批评过她了。她也知道自己错了，愿意带着孩子，当着全校师生的面，给您和浩浩道歉！

您看，您能不能……跟局里说一下，就说事情已经解决了？”

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道歉？昨天还一副“我最大，谁也别想管我”的架势，今天就怂了？

看来，教育局的调查组，比什么“荣誉校董”的面子都大。

“哦？是吗？”我慢慢悠悠地说，“可我儿子受到的心理伤害，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。王校长，您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。

您说这是‘小事’，说我‘小题大做’，还说处理这件事是‘浪费学校的资源’。我脑子还行，都记着呢。”

我每说一句，都能感觉到王校长在电话那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
“刘女士，刘大律师！”他急得连对我的称呼都变了，很明显是去打听我的情况了，“您看您，大人有大量，别跟我这个没见识的人计较。

昨天是我不对，是我觉悟不高，我向您道歉！您就高抬贵手，饶我这一次吧！

调查组这要是查下来，我这校长可就当不成啦！”

他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了。

我心里没有一点同情。

我心里想：你担心你的职位，那你有没有想过，你昨天的决定，可能会毁掉我儿子的一生？

“王校长，现在说这些，太晚了。”我冷冷地打断他，“调查组已经行动了，不是我能叫停的。您还是好好想想，怎么跟调查组解释，为什么要把一起严重的霸凌事件，说成是‘孩子间的玩笑’吧。”

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我能想象到，此刻的王校长，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，坐立不安，后悔得不行。

而另一边孙倩的日子，肯定也不好过。

我的手机再次响起，这次是孙倩打来的。

她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尖利嚣王，而是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
“刘晓宇！你到底想干啥！你把事情反映到教育局，对你能有啥好处？”

“好处？”我轻轻笑了一声，“孙女士，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。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啥好处，我就是想要一个公道。一个你和你那位‘荣誉校董’老公，不愿意给我的公道。”

“你……你别得意！”孙倩咬牙切齿地说，“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们家怎么样？我老公已经去找人了，教育局那边，他有的是人脉！你信不信，最后倒霉的还是你！”

“是吗？那我等着瞧。”我语气很平静，“顺便提醒你一句，孙女士。让你老公在找人帮忙的时候，最好也查一查宏远集团的税务问题，还有，十年前‘蓝湾小区’的工程质量报告，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找到。”

电话那头一下子安静得可怕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
我甚至能听到孙倩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。

过了好几秒，她才用一种又惊又疑的声音问：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‘蓝湾小区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