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君被好男风的侯爷看上,逼他当男宠 他宁死不从,被侯爷毒杀

发布时间:2025-07-15 18:09  浏览量:38

夫君被好男风的侯爷看上,逼他当男宠。

他宁死不从,被侯爷毒杀。

我背着他的尸首走了整整一夜,痛失腹中胎儿。

安葬好夫君后,我用蛊虫易容混进侯府当丫鬟,为夫报仇。

却见亭台纱幔后,一男子跪在侯爷脚边舔他的手指。

那人,正是我亲手埋进土里的亡夫!

01

谢文砚死的那日,阴雨绵绵。

我在家里给未出生的孩子绣肚兜。

大红锦鲤刚绣好半片鳞,隔壁卖菜的王叔急匆匆敲响我家的门。

「谢家娘子!你家文砚出事了!赶紧去看看!」

心猛地一沉,针尖戳进指腹。

我顾不上疼,急忙打开门。

王叔脸色苍白:「文砚出事了,在永安侯府后门……」

没等他说完,我拔腿就往外跑。

气喘吁吁地赶到永安侯府的后巷。

谢文砚躺在地上,一动也不动,雪白长衫沾满了污泥。

「文砚!」

我扑过去,手摸到他冰冷的脸,已经没有一丝生气。

侯府后门「吱呀」开了一条缝,我冲上去,声嘶力竭地怒喊:「文砚怎么会变成这样?你们把他怎么了?」

「吵什么吵?真是晦气!」

胖脸管事将我推开,啐了一口:「你男人不识抬举!侯爷看上他是他的福气,他倒好,宁肯灌毒药也不肯伺候,扫了侯爷的雅兴!」

他随手扔出个荷包,砸在我脚边的泥水里。

「侯爷仁善,赏你一百两买棺材,赶紧抬回家埋了。」

「再闹腾,小心连你一块儿扔乱葬岗喂野狗!」

门「哐当」重重关上,任我怎么敲怎么喊,都再无回应。

门环上的兽首狰狞地张着嘴,仿佛在嘲笑门外的蝼蚁。

我心里一阵悲凉。

抹掉脸上的泪水,咬紧牙关将谢文砚背起来。

一步一步往家走。

走了整整一夜。

到家时,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裤子已被鲜血浸透,又冷又黏。

文砚没了,孩子也没了。

02

谢文砚生得极好。

眉眼如画,肤白如玉,宛如谪仙。

我对他一见倾心。

他才貌双全,若非家道中落,断不可能娶我这个商贾之女。

他曾笑言:「你呀,莫要妄自菲薄。我一介穷书生,一贫如洗,要嫌弃也该是你嫌弃我。」

可我深知,他骨子里是高傲的,只是在我面前刻意敛了锋芒。

十日前乡试放榜,谢文砚高中亚元。

但他并不服气,酒后向我哭诉:「那解元文章不如我,诗才不如我……只因他爹是巡抚!」

可在我心目中,亚元已是天大的荣耀。

我特意给他置办了一身簇新的月白长衫,参加鹿鸣宴。

谁料,正是这身衣裳,让他在鹿鸣宴上光华夺目,落入了永安侯的眼中。

那位荒唐的侯爷,素好男风,听闻府中豢养男宠无数。

隔日,侯府管家便抬着几大箱珍宝登门,随附一份以谢文砚的名义写的放妻书。

谢文砚勃然大怒,将人连箱带信轰了出去。

我忧心忡忡:「侯爷权势滔天,若他强来……」

谢文砚那时正临窗看书,闻言抬眸,眼神清亮笃定:

「娘子莫怕。朗朗乾坤,王法昭昭。纵是权贵,谅他也不敢强掳良家,草菅人命!」

可他终究还是低估了权贵的僭越妄为。

王叔打听到,谢文砚刚从书肆出来,就被侯府的马车当街掳走。

我想报官。

王叔苦苦相劝:「丫头,认命吧!我们这种升斗小民,是斗不过那些王公贵族的,你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。」

我看着棺木中静静安睡的谢文砚。

昨夜,他还将我揽在怀里,掌心贴着微微隆起的小腹,憧憬着日后金榜题名,为官做宰,护佑我们的孩儿一生无忧。

我打来清水,一点点擦净他脸上的污迹。

心口疼得厉害,但我一滴泪也流不出来。

王叔劝我认命。

可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
我要让永安侯偿命!

偿我夫君的命,偿我孩子的命!

03

城外梧桐山,新起了一座小小的坟包。

里面躺着我的夫君。

办完丧事后,我去了趟鬼市。

鬼市里有一位从南疆来的鬼婆,初来京城时,性命垂危,我爹救了她一命。

挂着褪色红幡的破旧棚屋里,鬼婆那双浑浊的眼死死盯着我的脸。

「画皮蛊钻皮噬骨,剧痛非常人所能忍。」

「用了,你这张脸就再也回不来了。真想好了?」

我眼神死寂,声音却斩钉截铁:「我意已决,请婆婆帮我!」

蛊虫钻入皮肤的瞬间,像无数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骨头缝里。

我死死咬住嘴唇,身体抖如糠筛。

剧痛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,我的衣衫已被冷汗湿透了。

鬼婆递过来一面铜镜。

我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脸,额头宽,下巴短,寡淡而平庸。

唯有那双眼睛没有改变。

半月后,我改名沈青霜,成了永安侯府里最不起眼的粗使丫鬟。

04

永安侯骄奢淫逸,侯府里处处可见奢靡之气。

我在厨房里劈柴、洗菜、刷碗,蛰伏着。

原本计划在餐食中下毒。

可进了侯府才知道,侯爷的吃食有专门的小厨房单独料理,除了他的心腹,谁也插不进手。

我不着急,像潜伏的毒蛇,暗暗等待时机。

一个月后,连心湖荷花盛放,侯爷心血来潮,要在水榭办赏花宴。

厨房上下忙得脚不沾地。

负责传菜的丫鬟月禾,是苏嬷嬷的远亲,仗着这点关系,经常把最累的活推给我。

这正合我意。

今日晨起,趁她梳洗时无人注意,我将一小包巴豆粉抖进她的甜粥里。

宴会即将开始,月禾捧着餐盘,脸色突然煞白。她强忍了一会儿,终于支撑不住,捂着肚子冲向茅厕。

「没用的东西!」

苏嬷嬷气得跺脚,目光在厨房里扫了一圈,最终钉在看似老实本分的我身上。

「青霜,你之前常帮月禾干活,手脚还算麻利,顶上!」

我低眉顺眼地端着餐盘,跟着引路的婆子穿过九曲回廊。

趁婆子不注意,我将藏在袖口的毒药,倒进那碗为侯爷特制的燕窝粥里。

连心湖中央的水榭四面薄纱轻垂,丝竹声夹杂着男人狎昵的调笑阵阵飘来。

引路的婆子示意我在亭外静候。

我垂着头,眼角的余光透过层层纱幔,死死盯着里面。

永安侯姿势慵懒地歪在软榻上,衣襟半敞,露出胸膛。

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子跪伏在他脚边,头发散乱。

男子正捧着永安侯的一只手,伸出舌尖舔舐侯爷指尖粘着的蜜饯残渍。

他舔得极其缓慢,带着露骨的挑逗。

永安侯喉间溢出舒服的喟叹,另一只手插入男子发间,如同抚摸一只得宠的猫。

一阵风猛地卷起纱幔!

男子的侧脸,毫无遮挡地撞入我的眼底。

我瞳孔巨缩。

浑身血液瞬间凝结。

那张脸,即使涂了脂粉,眼角眉梢刻意染上媚态,但烧成灰我也认得。

是我亲手装殓埋进黄土里的谢文砚!

05

「哐当——!」

餐盘脱手砸在脚边,清脆的碎裂声惊动了亭内的人。

「哪个不长眼的蠢货?!」永安侯的怒斥隔着纱幔传来。

婆子吓得魂飞魄散,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,拉着我跪下来连连磕头告罪:

「侯爷息怒!是新来的粗使丫鬟,没见过世面,手脚不稳!老奴这就拉下去重重责罚!」

脸火辣辣地疼,耳朵嗡嗡作响。

我浑身僵硬地跪着,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身影。

谢文砚微微侧过脸,淡漠地瞥了我一眼,如同看一粒尘埃,旋即收回目光。

他伸手解开永安侯的腰带,唇角勾起一抹媚笑。

「侯爷何必为一个贱婢动气?有什么火,尽管发泄在我身上便是。」

腰带被随手扔在地上,随后一阵黏腻的口水声响起。

他就这样,在我面前,旁若无人地伺候永安侯。

永安侯的兴致被他牢牢攥住。

婆子趁机将我拖走,到了僻静处,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责骂。

我木然听着,心里却是翻江倒海。

等婆子一走,我再也压抑不住那股恶心感,扶着墙,将胆汁都呕了出来。

谢文砚竟然没死!

那我埋进坟里的又是什么?

06

煎熬三日,终于等到王叔来侯府送菜。

借口帮他搬筐,凑到他身边低声道:「王叔,帮我挖开文砚的坟,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。」

王叔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圆,惊恐地看着我。

又过了三日,王叔趁人不备,塞给我一团布料。

是条男子的亵裤。

王叔嘴唇微微哆嗦:「棺木里……空的,只有这个……」

那亵裤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膻气,是男子欢爱之后留下的气味。

刹那间,一幕幕画面在我脑中炸开:

谢文砚假死,我悲痛下葬。待我离去后,永安侯带人掘坟开棺,在棺木里与谢文砚翻云覆雨,事后用亵裤擦拭脏污,直接扔在棺木里……

这条亵裤,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我脸上。

07

我要见他!

当面问个清楚!为何假死?为何连我和腹中骨肉一并舍弃?

可在这深似海的侯府,他已是侯爷新宠,我这个最低等的厨房杂役,连靠近他住处的资格都没有。

然而机会来得猝不及防。

谢文砚日益得宠,永安侯为讨他欢心,将西边最轩敞的栖霞阁赏给了他,需要添置几个使唤丫鬟。

我和另外七八个年纪相仿的丫鬟,被管事领到栖霞阁的小院,站成一排。

谢文砚懒懒倚在廊下的美人靠上,一身华服,眼波流转,挑剔地扫视着我们,像在挑选货物。

成婚三载,我从未见过他这副神态。

陌生得令人心寒。

谢文砚的目光掠过我这张平庸的脸,不作任何停留。

指尖随意一点,落在我身旁那个杏眼桃腮、身段玲珑的丫鬟身上。

「就她吧,看着伶俐。」

那丫鬟叫春杏,脸上霎时飞起红霞,得意地瞥了我们一眼,扭着腰上前谢恩。

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。

谢文砚曾说,最爱我那双眼睛,清澈如秋水,即使蒙了面,他也能一眼认出。

原来……都是谎言!

08

我很清楚,春杏的福气享不了几天。

就她看着谢文砚时那副娇羞的模样。

永安侯容不下她。

果然没过几天,栖霞阁便传出消息:春杏被侯爷下令,活活杖毙!

听下人们的议论,给春杏安的罪名是「狐媚惑主,蓄意勾引主子」。

下午,苏嬷嬷黑着脸找到正在洗菜的我,手指捏着我的下巴,左右端详。

「姿色平平,倒是能让侯爷放心。」

「算你走运!赶紧收拾收拾,滚去栖霞阁当差!」

「放机灵点,好好伺候砚公子!」

09

栖霞阁内,我被分派做些洒扫庭除、端茶递水的粗活,得以靠近正屋。

我见识到了谢文砚的盛宠。

白日里,陪侯爷游园赏花,饮酒作乐。

到了夜里,正屋寝室的灯火,常常要亮到三更。

我蜷缩在紧挨着正屋的耳房里,薄薄的墙壁,隔不住任何声音。

永安侯的喘息声粗重得像风箱,夹杂着下流不堪的狎语。

谢文砚的声音则压抑着,时而短促地闷哼,时而拖长了调子,发出甜腻的呻吟。

每一次喘息,每一次呻吟,都像钝刀子割在我心上。

那是曾与我同床共枕、温言软语的夫君啊,如今竟和男人……

胃里翻搅着,我恶心得想吐,却又死死捂住嘴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
折腾到半夜。

永安侯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慵懒:「你为了名声,大费周章搞一出假死脱身,本侯配合你演戏,落得个草菅人命的骂名,你要如何补偿本侯?」

「侯爷说笑了,您早就臭名远播,我不过是添点砖加点瓦而已。」

「这府里就你敢这么跟本侯说话,不过本侯喜欢。可你那娘子……」

他顿了顿,语气轻飘飘的,像是在讨论踩死一只蚂蚁:「本侯可以让她意外消失,永绝后患嘛,省得哪天蹦出来碍眼。」

我瞬间屏住呼吸。

谢文砚沉默了片刻。那短暂的几息,竟让我心底生出一丝期待,或许他有苦衷,还念着旧情?

「侯爷,」谢文砚的声音终于响起,「她肚子里……毕竟还揣着我谢家的骨肉。能不能再等几个月?待她生下孩子,侯爷想如何处置,随您高兴。」

「哈哈哈!」

永安侯爆发出得意的大笑:「行,就依你!等她生了,把孩子抱来!至于那女人嘛……」他轻描淡写,「城外乱葬岗,随便挖个坑埋了便是。」

最后一丝期待,被彻底粉碎。

我慢慢松开捂住嘴的手,眼里恨意滔天。

10

永安侯的宠爱,很快就露出暴虐的一面。

他开始在床笫间用些助兴的小玩意儿。

捆绳、鞭子、烛油……

他深夜尽兴而去,在谢文砚的房里留下一片狼藉。

我被指派了给谢文砚上药的任务。

推开门走进去,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药味。

谢文砚赤身趴在软榻上,白皙的背上交错着触目惊心的鞭痕,大腿上红烛点点。

我蘸着冰凉的药膏,沉默地涂抹在他的伤痕上。

我恨他。

却不解他为何要自甘堕落。

「公子,您生得这么好,又有才学,何苦……受这份罪?」

谢文砚的身体僵了一下。

他没睁眼,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嗤笑。

「才学?」他声音沙哑,「才学顶个屁用!你知道今年的乡试解元是谁吗?是巡抚家的公子!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!我的文章远胜于他,可结果呢?无权无势,寒窗苦读,不过是个笑话!」

他猛地睁开眼,眼底布满了屈辱的红血丝。

「侯爷答应我了!」

他的声音变得狠厉起来:「只要我好好伺候他一年!就一年!他就会帮我改名换姓,给我一个有分量的出身,然后送我进翰林院!那才是真正的青云路!」

「只要进了翰林院,熬上几年,外放为官,谁还记得我是靠什么爬上去的?到那时,权势、富贵、体面……什么没有?!」

他喘着粗气,描述着他想象中的锦绣前程,狂热的眼神比他身上的鞭痕更加令人触目惊心。

我默默看着他这副癫狂的模样。

成婚三载,我自诩懂他,原来我从来没真正懂过。

我以为他骨子里藏着傲气,实则不过是个蝇营狗苟之徒。

他的「宁死不从」,不过是演给我看的。

11

我原本的计划,是将这个背叛者毒死,一了百了。

但现在,看着他野心勃勃的眼神,我改主意了。

我要亲手打碎他的青云梦!

我一个身份低微的粗使丫鬟,力量微乎其微。

但这侯府里,跟谢文砚争宠的男人太多了。

我不介意借他们的刀。

在谢文砚进府之前,府里最受宠的,是一个眼角长着一颗泪痣的俊美少年,名叫赵薪。

两人为了争夺侯爷的宠爱,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交。

我瞅准机会,在赵薪的贴身丫鬟紫嫣路过时,假意躲在角落默默垂泪。

她果然停下脚步,关切询问。

我撸起袖子,给她看我手臂上那几道我自己用藤条抽出来的红痕。

声音哽咽:「紫嫣姐姐,我真的受不了了。砚公子他……表面看着温和,背地里可残暴了。稍不如意,就拿我们这些下人撒气。」

我适时地表露出自己对谢文砚的不满。

在紫嫣看来,我这个奴仆对主子显然并不忠心,甚至充满了怨恨。

两日后,紫嫣偷偷将我拉到僻静处,塞给我一个沉甸甸的小银锭。

「青霜妹妹,帮我们公子一个小忙。事成之后,还有重谢。」

她凑近,低声耳语:「想办法,把这条亵裤,塞进砚公子的床底下。」

一条洗到发白的男式亵裤被塞到我手里。

我装作像被烫到似的推回去,推拒了几个来回,才故作为难地答应下来。

趁着谢文砚沐浴时,我偷偷溜进他的卧房,将这条亵裤塞进他的床底。

12

当夜,一切按计划进行。

赵薪掐准时间出来散步消食,状似无意地晃荡到栖霞阁附近。

他突然尖声大叫:「有贼!有贼人从栖霞阁翻墙出来!快来人啊!」

永安侯很快被惊动,带着随从赶来。

听到赵薪说那贼人衣衫不整,永安侯面沉如水。

他立刻下令搜查栖霞阁,那条被藏在床底的亵裤被搜了出来。

「贱人!」永安侯抬脚狠狠踹在谢文砚心口,脸色铁青,「本侯对你恩宠有加,你竟敢在本侯眼皮子底下偷人?说!是哪个野男人?!」

谢文砚跪在地上,声嘶力竭地辩解:「定是有人栽赃!求侯爷彻查!」

永安侯阴鸷的目光扫过来,我们几个跪在地上的仆役瑟瑟发抖。

「今夜是谁当值?」
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。

永安侯像毒蛇般盯着我:「你说!有没有看见别的男人进出栖霞阁?」

我抬起头,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惊恐和犹豫。

为了这一刻,这个表情我演练了数十遍!

我嘴唇哆嗦着,声音细若蚊呐:

「奴……奴婢……今晚守夜时……好像是……陈管家来过……公子……公子那会儿特意吩咐……不……不用奴婢们伺候……」

「陈义?!」永安侯暴怒的声音几乎掀翻屋顶。

那条亵裤,正是赵薪从管家陈义房里偷出来的。

永安侯派人去陈义房中将他的其他亵裤拿过来,对比了尺寸,丝毫不差。

任凭陈义指天发誓地喊冤,暴怒的永安侯也听不进去,让家丁把他拖下去活活打死。

谢文砚脸色发白,眼神怨毒地瞪着我。

他被勒令闭门思过,栖霞阁形同冷宫。

后来我才辗转得知,赵薪背后站着的,是侯夫人。

侯府里掌管中馈的,除了侯夫人,还有永安侯的心腹男宠,袁青。

袁青是永安侯奶娘的儿子,两人从小一起长大,情分非同一般。

被杖毙的陈义正是袁青扶持上来的。

侯夫人这招一石二鸟,既除掉了碍眼的谢文砚,又斩断了袁青的臂膀,趁机安插自己的人当管家。

侯府的水,果然深不见底。

13

谢文砚被禁足在栖霞阁,但他并没有坐以待毙。

几日后,一个负责给他送饭的丫鬟悄悄告诉我,砚公子偷偷写了封信,塞给了一个相熟的小厮。

当夜,永安侯竟然真的又踏足了栖霞阁。

我趴在耳房的窗缝下偷听。

「……侯爷息怒,文砚知错了。」

谢文砚不作辩解,声音带着卑微和讨好:

「文砚想通了,从前是文砚不懂事,辜负了侯爷的抬举。」

「侯爷之前提过的,让文砚伺候几位贵客的事……文砚愿意!」

「只求侯爷,再给文砚一次机会!」

永安侯低声笑道:「不嫌委屈了?」

「能为侯爷分忧,是文砚的福分!」

那夜,永安侯宿在了栖霞阁。

谢文砚,竟然奇迹般地再度得宠。

第二日,一辆马车停在侯府侧门。

谢文砚换了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衫,正要上车。

永安侯突然指了指候在一旁的我:「你,跟着去!仔细伺候着,也仔细看着点。」

我垂下头:「是。」

那日在栖霞阁的「如实陈述」,显然获得了侯爷的信任,他是派我去当眼线,盯着谢文砚的。

谢文砚也心知肚明,所以哪怕他对我有再多不满,也不敢拿我怎么样。

马车里,我和谢文砚两人相对而坐。

谢文砚闭着眼,靠在车壁上假寐。

我盯着他的脸,故意出言嘲讽:

「公子今日这身打扮,是特意为了伺候那些贵客准备的?」

「公子这青云梯,爬得可真不容易啊。只是不知,公子这身子骨能经得起几位贵客的厚爱?」

谢文砚猛地睁开眼,厉声喝道:「等我加官进爵,第一个要捏死的,就是你这个卖主求荣的贱婢!」

我冷冷一笑:「公子这仗势欺人的本事,倒是学得炉火纯青啊!侯爷果然教导有方!」

谢文砚被我噎得脸色发青,猛地闭上眼,再也不愿与我多说一个字。

14

马车停在将军府的侧门。

我在门外等候,看着谢文砚被引向内宅深处。

大门关上前,瞥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笑容猥琐,一把将谢文砚扛在了肩上,扑扇般的手掌用力拍打他的臀部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雕花木门被推开,两个仆役架着谢文砚走了出来。

他的脖颈锁骨布满了青紫的吻痕,下唇咬破渗血,双腿虚软,几乎被拖行。

仆役像丢麻袋一样将他往马车上一扔,对我冷冷道:「人交给你了。」

转身回走时,他们肆无忌惮地大声调笑:

「啧啧,见过骚的,没见过这么骚的!」

「夹着嗓子叫唤,比窑子里的头牌还会来事儿!」

我撩开车帘,看见谢文砚满脸屈辱,眼底藏着怨毒。

刚刚那些话他显然也听见了。

我上了马车,毫不留情地出言嘲讽:「公子要是去了青楼,肯定能当上头牌。」

谢文砚咬牙切齿:

「你们现在尽管笑吧!等我飞黄腾达,今日所受的屈辱,我会加倍讨回来。」

马车又载着他去了户部侍郎的府邸。

这次出来时,是被仆役扛出来的。

他裤裆濡湿,散发着难闻的尿骚味。

竟是被玩到失禁了!

仆役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,冲我说:「赶紧把他拉走,脏死了!」

我上了马车,继续恶语相向:

「公子这不会落下病根吧?日后若是公子飞黄腾达,站在金銮殿上尿裤子,那可真是要名垂青史了!」

谢文砚瘫软在车厢里,已经连反驳我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接下来连着几日,谢文砚被侯府的马车送往不同的府邸。

他就像个供人狎玩的器物,被永安侯的狐朋狗党们轮流「鉴赏」。

侯府里也开始传出难听话,说谢文砚是块破抹布。

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像污水般泼向栖霞阁。

谢文砚为此在房里摔了不少东西。

15

转眼入冬,大雪覆盖京城。

谢文砚已经很少再出府,那些高官贵胄大抵是玩腻了。

永安侯也鲜少登门。

偶尔几次过来,也是带着各种骇人的道具,将谢文砚折磨得苦不堪言。

我看着他日益消瘦,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。

这日清晨,谢文砚对着铜镜,喃喃自语:「算算日子,她的肚子……也该生了吧……」

我正端着热水盆进来,脚步猛地一顿。

谢文砚快步走到我面前,眼神灼灼:「你去把侯爷请过来,快去!」

永安侯昨夜宿在赵薪的暖阁里,搂着温香软玉,不愿动身。

我在紫嫣耳边低语:「告诉赵公子,栖霞阁那边有场好戏,不看可惜。」

紫嫣会意,进去禀报。

不一会儿,就听见里面传来赵薪娇媚带笑的声音:

「侯爷,您还是去看看吧。要不然真有什么事,府里那些嘴碎的下人,还以为是奴家缠着侯爷,不让侯爷去的呢。」

永安侯这才起身穿衣服。

他一进栖霞阁,谢文砚就跑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。

「侯爷,您之前答应过等我孩子出生后,要给我抱回来的,算算时间,她也该生了……」

永安侯似乎觉得这事有趣,当即叫来家丁。

他正要吩咐,又想起什么好玩的,眯着眼问:「你那婆娘呢?打算怎么处置?」

我抬眸看向谢文砚。

却见他只是蹙了下眉,满不在乎道:「依侯爷先前所言,随便找个地方活埋了便是,省得麻烦。」

听见这话,我内心毫无波澜。

早已对他失望透了。

一个时辰后,家丁回来禀报:

「属下去了砚公子所说的住处,发现空无一人。」

「向邻里打听,说是……谢娘子在夫君死后伤心过度,人……没了。」

「没了?」谢文砚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「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?」

「一尸两命,孩子也没了。」

「不可能!」谢文砚扑过去揪住家丁的衣领,「屋里没人,她可能搬去别处了,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找?」

家丁连声告饶:「公子息怒!此事千真万确!谢娘子无依无靠,还是邻居帮忙安葬的,那邻居领着奴才去梧桐山看了谢娘子的坟……公子要是不信,可以亲自去看。」

谢文砚颓然松开手,踉跄后退,撞在廊柱上。

像被突然抽走了所有精气神。

他缓缓滑坐在地,嘴唇哆嗦着,发不出声音。

我站在角落,垂着头,掩盖住嘴角那抹快意无比的冷笑。

早在数月前,我就让王叔帮我立了假坟。

等的,就是今日!

16

谢文砚沉寂了下去,整日在栖霞阁枯坐,仿佛丢了魂。

不过大约过了半个月,他又重新振作起来,像没事人一样在府里到处游园赏花。

他模样俊美,哪怕明知他是侯爷的男宠,丫鬟们也忍不住偷偷多看他一眼。

几日后,我发现他开始趁着奴仆们熟睡之后,偷偷溜出栖霞阁。

我知道,他绝不会就此安分。

在耳房假寐时,时刻注意着隔壁的动静。

他一出门,我便悄悄跟了上去。

深夜的假山后,隐约传出谢文砚粗重的低吼,以及另一个女人压抑的喘息。

我屏住呼吸,靠得更近些,能清楚听见谢文砚的声音。

「春桃,你放心,只要你有了身孕,我会想办法让侯爷把卖身契给你。」

「你出府后找个住处,我自会去寻你。」

「我们的孩儿,定能光耀门楣……」

呵!真是贼心不死!

他竟勾搭了洗衣房的粗实丫鬟春桃,想借她的肚子给自己留后。

他心里比谁都清楚,永安侯的一年之约早已成了镜花水月,可能他这辈子都要烂死在侯府里了!

这是在给春桃画大饼,骗她给自己传宗接代呢!

17

连着几日,谢文砚都会半夜偷偷溜去假山和春桃苟且。

这夜,谢文砚前脚刚走出栖霞阁,我后脚就去找赵薪通风报信。

赵薪是侯夫人的人,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侯夫人耳里。

没过多久,侯夫人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婆子,举着灯笼将假山团团包围。

谢文砚被几个婆子从假山里揪了出来。

他衣衫不整,光着腚被婆子压着跪在地上,狼狈不堪。

「好你个下贱胚子!竟敢在侯府行此苟且之事!」

侯夫人指着谢文砚的鼻子厉声喝骂:「给我捆起来!押到侯爷面前去!」

永安侯怒不可遏,直接命人将谢文砚拖下去,关进柴房。

我特意寻了个由头,去柴房送过一次水。

大冬天,柴房漏风又阴冷,谢文砚缩在最里面的角落,冷得瑟瑟发抖。

我幸灾乐祸:

「公子,你之前不是说要平步青云,飞黄腾达吗?怎么飞到柴房来了?」

谢文砚用力咬牙:「又是你!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?」

「当然是为民除害咯!像你这种心术不正之徒,要是让你当上父母官,不知得有多少无辜百姓受害。我这是在行善积德!」

「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!」谢文砚像困兽般嘶吼,「你等着,我一定会重新爬上去,到时候我要让你们这些贱人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」

关于这一点,谢文砚说得没错。

永安侯这次只是把他关进柴房,没有直接命人打死,说明他对谢文砚还存留一丝执念。

谢文砚就像百足之虫,只要还有一口气,就难保他不会再次爬上来。

他想翻身,我偏要将他踩进臭水沟里!

18

借着出府采买的名头,我再次去了鬼市。

「鬼婆,有没有什么蛊,能让男子变成女子?」

永安侯好男色,若谢文砚变成女人,就会失去取悦永安侯的根本。

鬼婆沙哑的笑声响起:「没有这种蛊。不过倒是有一种能让男子假孕的蛊,肚子鼓起来,脉象也像喜脉。」

「不过这种蛊只能存活三个月。一旦蛊虫死了,肚子也就消了,人会虚弱一阵子。」

「三个月,够了。」

回到侯府,借着给柴房送饭的机会,将米粒大小的孕石蛊混在谢文砚的粥里,看着他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。

当晚,我悄悄将柴房的门锁打开。

我要给他一点微末的希望,让他以为自己还能挣扎,然后亲手将这点希望碾碎。

这样他才会更加痛苦!

深夜,谢文砚推开虚掩的柴门,从柴房跑了出去。

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,竟让侯爷再度心软,将他送回了栖霞阁。

府里的下人都在私下感叹,侯爷对砚公子真是偏宠到了骨子里,这样都还能原谅。

侯夫人和赵薪都气得牙痒痒。

可我知道,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
永安侯的「原谅」,是一种更残酷的玩弄。

几天后的夜里,栖霞阁正屋的灯火亮得异常。

我悄悄捅破窗户纸,看到了荒淫的一幕:

谢文砚被剥光了,几个身材魁梧的奴仆包围着他……

永安侯坐在一旁,一边悠闲品酒,一边兴致勃勃地观赏着这幕活色生香。

19

孕石蛊悄然开始发挥作用。

谢文砚的肚子慢慢大起来,短短月余,竟如同怀胎五六月一般。

永安侯请来了太医。

太医搭脉后,脸上露出极其古怪的神情:「这怎么像是……喜脉?」

永安侯脸色铁青,又请来几位太医,得出的结论,都是喜脉。

在侯夫人的授意散播下,谢文砚怀孕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侯府。

「男人怀孕?闻所未闻!」

「怕不是邪祟上身了吧?」

「肚子里怀的是啥啊?别是个怪物……」

「侯爷宠幸过的人,怀了怪胎,这要是传出去……」

侯府里议论纷纷。

永安侯彻底厌恶了谢文砚,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怪物。

侯夫人趁机提出处死谢文砚。

永安侯淡淡道:「先留着,本侯倒想看看他能生出什么东西来。」

谢文砚彻底失宠了。

栖霞阁的下人也被遣散。

我最后一个走。

离开前,特意去「看望」他一下。

他肚子高高隆起,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。

「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?尽管笑吧,你也只能现在笑一笑了。」

「我不是怀孕,只是生病了而已。等我病好了,侯爷会重新宠爱我的。」

我站在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「怀孕不是挺好的吗?」

「你不是做梦都想给谢家留个血脉吗?」

「现在多好,不用假手于人,你自己就能生!」

谢文砚愤恨地瞪着我。

我俯下身,与他的双眸对视:

「真是可笑啊,你曾说过就算我蒙着脸,只要看到我的眼睛,就能一眼把我认出来。」

「可我在你身边呆了这么久,你都认不出来。」

「谢文砚,你可真是眼盲心瞎啊!」

谢文砚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!

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。

「你……你是……沈金瑶?!」

「你不配喊我的名字!」我狠狠扇他一巴掌,「你骗了我!害死了我的孩子!你就应该死在坟墓里,为什么要活过来用这副下贱的样子,脏我的眼?」

谢文砚用力握住我的手,嘴唇颤抖:「不……不是这样的,我做这么多,都是为了我们的孩子……」

「别碰我!我嫌脏!」

我用力甩开他的手,冷笑道:「谢文砚,你不是为了任何人!你做的一切,都只是为了你自己!」

我直起身,决绝转身,大步离去。

谢文砚呆呆坐在床上,忽然放声大哭起来。

我不知道他是为何而哭。

或许是因为,

他的青云梦,彻底碎了。

20

侯夫人特意开了恩典,将我的卖身契给了我,放我出府。

我知道,我两次告发谢文砚偷人,是导致他失宠的最大功臣,这是侯夫人给我的奖赏。

临走前,我看了眼站在侯夫人身旁的儿子,故意叹了口气:

「世子爷一表人才,也差不多到议亲的年纪了吧?可惜侯爷名声不好,恐怕会拖累……」

我立刻装作失言,惶恐地跪地连连告罪。

侯夫人绞紧了手里的那方锦帕,沉着脸挥挥手,示意我可以走了。

21

出府后没过多久,永安侯府便办起了丧事,白幡挂满了朱门。

听闻是永安侯迷上一个青楼小倌,日夜厮混,结果染上了脏病,浑身溃烂流脓,疼得日夜哀嚎,硬是在床上活活疼死了!

永安侯死后,侯夫人迅速掌管大权。

她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将府内所有男宠都赶了出去。

听完王叔打听回来的消息,我只是微微一笑,不甚在意地继续切菜做饭。

刚炒好菜端出厨房,就看见院门外站着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。

是谢文砚。

他瘦得几乎脱了形,脸色蜡黄,眼窝深陷。

再也没有从前的风采。

他跪在我面前,泪涕直流:

「金瑶,我错了!你原谅我好不好?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?」

我慢慢收起脸上的嫌恶,换上温婉的笑容:

「地上凉,起来吧。知错能改就好。看你瘦的,先吃点东西吧。」

谢文砚欣喜若狂,一边狼吞虎咽,一边指天誓日地承诺以后会如何如何对我好。

我把菜都推到他面前:「多吃点。」

吃饱了,我才好送你上路!

谢文砚体内的蛊虫刚刚死亡,身体极度虚弱,吃完饭便躺床上沉沉睡去了。

连手脚被我捆起来的时候,他都没有丝毫察觉。

22

夜半三更,我背起沉睡的谢文砚,慢慢朝着梧桐山走去。

途中,谢文砚被颠簸弄醒,惊慌问道:「金瑶,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?」

我一步一步往前走,面无表情。

「你假死那日,我就是这样背着你,一步步从侯府走回家。」

「现在,我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。」

谢文砚浑身僵硬,在我背上拼命挣扎起来,摔到地上。

我抓住他的脚踝,像拖一条死狗,将他拖到坟墓前。

挖坟开棺,将他丢了进去。

「谢文砚,这是你的坟,你该回去的地方,是这里!」

谢文砚吓得魂飞魄散,痛哭求饶:

「求求你,饶了我吧!都是那该死的永安侯逼我的,我真的后悔了……」

不想再听他狡辩。

我默默将棺盖合上,重新埋土。

把谢文砚活埋了。

我站在坟前,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。

心里最后一丝阴霾被驱散。

迎着初升的朝阳,我缓缓下山。

山脚下,炊烟袅袅升起。

新的生活,才刚刚开始。

【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