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青追忆:当年到东北插队落户,我遭遇过被大嫂们扒裤子的尴尬
发布时间:2025-07-06 18:41 浏览量:30
知青追忆:当年到东北插队落户,我遭遇过被大嫂们扒裤子的尴尬
一九六九年冬天,东北的天空灰蒙蒙的,仿佛永远也不会放晴。
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在白雪覆盖的原野上,窗外的景色单调而荒凉,只有远处几座低矮的土房和不时闪过的电线杆。
我和其他几十名知青挤在硬座车厢里,人挨人,肩并肩,大家的眼神里既有对未知生活的忐忑,也有年轻人特有的那种不服输的倔强。
那年我刚满十八岁,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。
老家在北京,家里兄弟姐妹多,父亲是工厂里的普通工人,母亲是家庭妇女,家境不算富裕。
我名叫周明志,在学校成绩中等,既不是班干部,也不是什么体育明星,就是那种普普通通、混在人群里根本不会引人注目的学生。
响应国家号召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,对我们这些城里娃娃来说,与其说是一种政治任务,不如说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命运安排。
说实话,当时我心里是有些不情愿的,毕竟谁愿意离开熟悉的城市,离开父母亲人,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?
可那个年代,个人的意愿往往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从北京到东北的路途遥远,火车走走停停,足足用了三天两夜。
车厢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,有赶集的农民,有探亲的工人,还有像我们这样的知青。
有人打牌,有人闲聊,有人望着窗外发呆,也有人抱着铺盖卷呼呼大睡。
我坐在靠窗的位置,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,从北京的高楼大厦,到河北的平原麦田,再到辽宁的工业城市,最后是黑龙江的广袤林海。
风景在变,心情也在变,从最初的不舍,到后来的彷徨,再到现在的期待与恐惧交织。
火车到站那天,黄昏时分,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。
迎接我们的是生产队的副队长王大海和几位社员。
王队长四十出头,脸上的皱纹比同龄人多得多,一双手粗糙得像树皮一样。
他穿着厚厚的棉袄,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棉帽,见到我们时咧嘴笑了笑,露出几颗黄黄的牙齿。
"同志们好啊,欢迎来到咱们大青山公社红星大队。路上累了吧?走,先回村里安顿下来。"王队长的声音粗犷有力,那股子豪爽劲儿让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。
我们被安排在几辆牛车上,坐在厚厚的稻草上,沿着崎岖不平的土路,向村子驶去。
牛车摇摇晃晃,北风呼啸,雪花打在脸上,像细小的针扎一样疼。
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棉袄,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它们已经冻得通红,甚至有些麻木了。
这时,一位年长的社员看出了我的窘境,悄悄地递给我一副破旧的棉手套:"小伙子,戴上吧,东北的冬天可不是闹着玩的。"
我感激地接过手套,笨拙地戴在手上,顿时感到一股暖流从指尖蔓延到全身。
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,也是我对东北这片黑土地的第一印象——严寒中的温暖。
我们被分配到了几户人家暂住。
我和另外两个北京来的知青住进了村里老支书陈德福家。
陈支书年纪大了,已经七十多岁,家里就他和老伴儿王大娘。
他们的孩子早些年去了县里工作,家里的房子显得空荡荡的。
陈老支书是个很有故事的人。
据说他年轻时参加过抗日武装,胸前的弹痕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他待人和气,说话不紧不慢,眼睛却总是炯炯有神。
王大娘则是那种典型的东北农村妇女,性格爽朗,嗓门大,心地善良。
她见我们来了,立马忙活起来,给我们烧水,铺炕,生火,一刻也闲不住。
"城里来的孩子,不容易啊!"王大娘一边忙活一边说,"看你们一个个瘦瘦弱弱的,得多吃点,多吃点才有力气干活啊!"
第一天晚上,王大娘特意做了一大锅白菜猪肉饺子。
那饺子皮厚馅大,一个顶城里的三个。
我们三个知青围坐在炕桌旁,狼吞虎咽地吃着,一边吃一边被辣得直抽气,却又停不下来。
王大娘看着我们的样子,乐呵呵地说:"多吃多吃,别客气,把咱们东北人的胃养出来!"
饭后,陈老支书坐在炕头,点起了旱烟袋,慢悠悠地讲起了村子的历史和风土人情。
他的声音低沉而有节奏,像一首古老的歌谣,让人不自觉地沉浸其中。
第一天晚上,我躺在热乎乎的炕上,听着外面呼呼的北风声,想着远在北京的家人,一时间百感交集。
说不想家是假的,可又能怎么样呢?
既来之则安之,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。
第二天一早,我就跟着陈老支书去认识村子和村民们。
红星大队不大,也就三四百人,七八十户人家。
村子三面环山,一面临水,风景倒是不错,只是冬天太冷,夏天又太热,春秋两季倒是宜人,可惜太短暂。
陈老支书带我走家串户,一边走一边介绍:"这是李铁柱家,他家的玉米年年都是全队第一;这是张满贵家,他是咱们队上的拖拉机手,技术好得很;这是孙老四家,他家的老母猪一胎能下十二个猪崽子,厉害着呢..."
我一一点头,努力记住每家每户的特点和人物。
这些信息在以后的日子里确实帮了我不少忙。
过了几天,我们被正式分配到各个生产小组。
我被分到了第三生产小组,组长叫赵铁锤,是个四十来岁的壮汉,膀大腰圆,力气特别大,据说能徒手扛起两百斤的麻袋。
赵组长脾气直,说话不绕弯子,但人很讲义气。
"小周是吧?听说你念过高中,认字多。不过在这儿,认字多没啥用,得能吃苦,能干活。明天开始跟着小组去地里干活,先熟悉熟悉。"赵组长拍着我的肩膀说,那只手的分量差点把我拍趴下。
第一次下地干活,我就闹了个大笑话。
那天我们去田里捡石头,准备春天播种用的地。
我以为捡石头是件简单的活,不就是弯腰捡起来,扔到一边嘛。
可实际干起来才发现,这活看似简单,却是体力活中的体力活。
弯腰、直腰、弯腰、直腰,一天下来,腰酸背痛不说,手上还磨出了好几个血泡。
更糟糕的是,我穿的是城里带来的布鞋,不防滑,在田间小路上一个踉跄,整个人栽进了旁边的水沟里。
泥水浸透了全身,狼狈不堪。
村里的年轻人哈哈大笑,有人喊道:"瞧瞧,城里来的高中生,走路都不会走!"
我羞愧难当,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就在这时,赵组长大步走过来,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棉袄披在我身上,然后厉声喝道:"笑什么笑!谁还没摔过跤?都干活去!"
那一刻,我对赵组长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。
就这样,我的农村生活正式开始了。
刚开始的日子确实不好过。
城里人哪干过农活啊,锄地、扛麻袋、挑水、砍柴,件件都是技术活,件件都要靠力气。
第一个星期下来,我浑身像散了架一样,手上起了好几个血泡,腰也直不起来了。
村里人看我们这些城里来的"细皮嫩肉"的知青吃不了苦,有的笑话我们,有的则挺同情。
赵组长倒是挺照顾我,经常让我干些轻一点的活,还手把手教我农活的技巧。
"小周啊,握锄头不是这样握的,你这样握一会儿手就酸了。要这样握,手腕放松,靠肩膀和腰的力量,省劲儿。"
"小周,割麦子的时候身子要弯低些,镰刀要贴着地面,这样割出来的麦茬才整齐。"
"挑水要找平衡,肩膀别绷得太紧,走路的时候脚步要稳,膝盖微微弯曲,这样水才不会晃出来..."
赵组长这个人,表面上粗犷豪放,骨子里却细腻入微。
他知道我们这些城里知青的难处,也知道如何让我们尽快适应农村的生活。
慢慢地,我开始适应了农村的生活节奏。
每天天不亮就起床,跟着社员们下地干活,中午在地头简单吃点干粮,傍晚回村,洗洗涮涮,然后吃晚饭,有时候还要参加队里组织的学习或者开会。
日子虽然辛苦,但也充实。
我认识了很多朴实的农民,也学会了不少在城里根本学不到的技能。
比如如何根据天气变化预测第二天是否适合干某项农活,如何判断庄稼的生长情况,如何修理简单的农具等等。
冬天的农闲时节,我还跟着村里的老手艺人学会了编草鞋、打草绳、修理农具等技能。
这些看似简单的活计,实际上都有其中的门道,需要耐心和悟性。
我还记得老支书教我用柳条编筐的场景。
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灵活得像年轻人一样,柳条在他手中宛如有了生命,轻轻松松就编出了一个结实美观的筐子。
而我试了好几次,编出来的不是歪歪扭扭,就是松松垮垮,根本装不了东西。
老支书并不着急,只是微笑着说:"慢慢来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手艺这东西,是熬出来的,不是一蹴而就的。"
在村里住了大半年后,我逐渐被村民们接纳了。
不再是那个"城里来的细皮嫩肉的知青",而是"咱们队上的小周"。
这种归属感让我感到温暖,也让我对未来的日子多了几分期待。
然而,就在这时,一件尴尬的事情发生了,直到现在想起来,我还觉得脸上发烧。
那是第二年的春天,东北的春天来得晚,但一旦来临,万物复苏的速度就特别快。
村里组织春耕大会战,我和其他几个知青被分配去帮助犁地。
那天特别热,阳光毒辣,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疼。
我们干了一上午,汗流浃背,衣服都能拧出水来。
中午休息的时候,我找了个小河边,想洗把脸降降温。
河水清澈见底,凉丝丝的感觉特别舒服。
我把脸埋进水里,猛地一抬头,水珠顺着脸颊滑落,那感觉实在是太爽了。
"这水真凉快啊!"我自言自语道,然后脑子一热,决定下河洗个澡。
我环顾四周,没看见有人,就迅速脱掉了上衣,露出了已经被太阳晒得有些发黑的上身。
我犹豫了一下,想着反正四下无人,干脆把裤子也脱了,好好洗个痛快澡。
就在我解开裤带的那一刻,突然听到一阵嬉笑声。
我回头一看,顿时傻眼了——村里的几个大嫂正拎着水桶朝这边走来,她们显然也是来河边挑水的。
"哎哟,这不是城里来的小周吗?要洗澡啊?"一个叫李大嫂的妇女大声喊道。
我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,手忙脚乱地想穿回上衣,可是衣服湿漉漉的,怎么也穿不进去。
"没事没事,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,害什么羞啊!"另一个叫张大嫂的说着,几个人已经走到了我跟前。
"我...我不洗了,你们挑水吧..."我结结巴巴地说,想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。
可就在这时,不知道是谁起的头,几个大嫂突然笑嘻嘻地围了上来:"哎呀,难得看见城里娃洗澡,咱们帮帮忙吧!"
我还没反应过来,李大嫂已经一把抓住了我的裤子:"看看城里小伙子是啥样!"
"别别别!"我惊慌失措地抓住裤子,可是一个人怎么抵得过几个农村妇女的力气?
她们嬉笑着,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的裤子扯了下来,只剩下一条短裤。
"哎哟,白白嫩嫩的,跟城里姑娘似的!"张大嫂笑得前仰后合。
我羞得无地自容,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了她们的"魔爪",一把抓起湿漉漉的衣服,顾不上穿,光着膀子、穿着短裤就飞奔而去,身后是大嫂们的阵阵笑声。
"小周别跑啊,我们是开玩笑的!"
"回来啊,别着凉了!"
我跑出老远,躲在一棵大树后面,气喘吁吁,脸上火辣辣的。
我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,心想这下可完了,明天村里肯定都知道这事了,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!
果然,第二天一早,当我红着脸去队部报到时,迎面碰上了赵组长。
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打招呼,没想到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,突然哈哈大笑起来:
"听说昨天你在河边遇上几个疯婆娘了?"
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"没事,小周,农村就这样,大家开开玩笑。别往心里去。"赵组长拍拍我的肩膀,语气里带着几分宽慰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村民们善意的笑容和打趣。
有些小孩子甚至在我背后喊:"城里知青洗澡啦!"然后一溜烟跑开。
这件事成了我插队生活中的一个"污点",每当有人提起,我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。
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渐渐发现,这件事反而拉近了我与村民们的距离。
以前,村民们虽然接纳了我,但始终把我当作"外人",是城里来的知识青年,有距离感。
而这件事后,我反倒成了能打趣的"自己人"。
在农村,只有关系亲近的人才会开这种玩笑,否则就是不礼貌的冒犯。
李大嫂后来还专门找到我,给我送了两个她家自己做的鸡蛋饼:"小周啊,那天是大嫂们喝了点小酒,闹着玩的,你可别往心里去啊。"
张大嫂更是直接把我叫到她家,让我教她儿子认字,还时不时地给我加个鸡蛋,塞个白馒头:"城里孩子,得多补补。"
就这样,一件尴尬的事情反而成了我融入农村生活的转折点。
我不再是那个小心翼翼的城里知青,而是真正成为了村子的一分子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变得更加积极主动了。
我不再只是被动地接受分配的工作,而是主动寻找自己能做的事情。
我发现村里有几户人家的孩子读书有困难,就自告奋勇地组织了一个小小的"扫盲班",利用晚上的时间教他们认字读书。
开始时只有五六个孩子,后来越来越多,甚至有些大人也偷偷地来旁听。
看着他们从一字不识到能流利地读出一段文字,那种成就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。
我还利用自己在学校学到的知识,帮助村里改良了一些农具,提高了工作效率。
比如,我根据力学原理,改进了村里使用的独轮车,让它更加省力;又根据我在物理课上学到的知识,设计了一种简易的水车,帮助村民更有效地灌溉农田。
这些小发明虽然简陋,但确实解决了一些实际问题,也让村民们对我刮目相看。
"这城里娃有两下子啊!"村民们常常这样夸我。
一年四季轮回,春种夏长,秋收冬藏,农村的生活虽然平淡,却有着自己的节奏和美感。
春天,田野里一片生机勃勃,村民们忙着播种;夏天,庄稼长势喜人,大家都盼着一个好收成;秋天,金黄的麦田和玉米地预示着丰收的喜悦;冬天,白雪覆盖大地,人们围坐在火炕旁,说说笑笑,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。
我在这样的环境中,不知不觉地度过了第一个年头,然后是第二个、第三个...
时光如水,转眼间,我在东北的知青生活已经过去五年。
这五年里,我学会了种地、打场、修房子,甚至还学会了杀猪、酿酒,俨然成了半个农民。
村里人也早已把我当成了自家人,逢年过节都会叫我去家里吃饭,有什么好东西也会想着我。
记得有一年冬天,东北的大雪下得特别大,我生了场病,高烧不退。
那时候医疗条件有限,村里只有一个简陋的卫生室,连个像样的退烧药都没有。
当时村里条件有限,去县医院又太远。
赵组长知道后,二话不说,冒着风雪,用独轮车推着我走了十多里地,把我送到了公社卫生院。
那天的风雪特别大,能见度很低,道路更是湿滑难行。
赵组长推着车,一步一个脚印,艰难地在雪地里前行。
我躺在车上,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车子时而倾斜,时而颠簸,知道赵组长一定很辛苦。
我想说点什么,却连嘴唇都无法动弹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组长额头上的汗水混合着雪花,流到他的脸上,又冻成了细小的冰晶。
到了卫生院,医生说我得了重感冒引发的肺炎,如果再晚一点送来,可能就危险了。
在卫生院的那几天,村里人轮流来看我,有的带着自家腌的咸菜,有的带着自家做的点心,还有的只是来坐一会儿,嘘寒问暖。
李大嫂带来了她家特制的姜汤,说是祖传的偏方,专治感冒。
张大嫂则带来了她家自己腌制的咸菜和自家烙的饼,说是给我补补身子。
就连村里那个平时很少说话的老张头,也拄着拐杖来看我,带来了一小包他自己晾晒的黄花菜,说是清热解毒的好东西。
这些朴实的情感,让我这个城里人深受感动。
在城市里,邻里之间可能住了几十年都不打照面;而在农村,大家即便不是亲戚,也胜似亲人。
病好之后,我更加努力地投入到农村的工作和生活中。
我不仅在田间地头干活,还开始参与村里的一些管理工作。
比如帮助生产队记账、计算工分,协助组织一些文化活动等。
村里人都说我是个有心人,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,也能办成别人办不成的事情。
其实,我只是把自己的所学所知尽可能地用在了实处,希望能为这个接纳了我的村子做点什么。
我记得有一次,村里要修一条新的灌溉渠,需要确定水流的方向和落差。
村里的老把式凭经验划了一条线,但我用学校里学到的测量方法,证明了这条线有问题,如果按照原计划修建,水流会倒灌。
起初,老把式们不太相信我这个年轻人的判断,但在我的坚持下,他们同意做一个小测试。
结果证明我是对的,这让村里人对我的专业知识有了更多的信任。
从那以后,村里有什么技术性的问题,都会来问问我的意见。
不知不觉中,我已经从一个被村民照顾的城里知青,变成了他们依赖和尊重的一员。
这种转变,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之一。
一九七四年的冬天,东北格外寒冷。
那天晚上,村里召开了一个重要的会议,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——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。
作为有高中文化的知青,我有机会通过考试重新回到城市,进入大学深造。
消息传来,我的心情异常复杂。
一方面,我当然渴望能继续接受高等教育,实现自己的理想;另一方面,我已经在这个村子生活了五年,与村民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,一时间竟有些舍不得离开。
回到陈老支书家,老两口已经在等我了。
炕上摆着一桌丰盛的饭菜,有红烧肉、炖鸡、蒸鱼,还有王大娘亲手包的饺子。
这在平时是不可想象的奢侈。
"小周啊,听说你有机会考大学了?"陈老支书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我点点头,心里有些忐忑,不知道老两口会怎么想。
"好啊,好啊!"老支书拍着大腿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,"咱们村出个大学生,多光荣啊!"
王大娘在一旁抹着眼泪,语气中既有喜悦,又有不舍:"小周啊,这么多年,我们把你当亲孙子一样看待。你要是考上了大学,可得常回来看看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啊!"
我鼻子一酸,差点落下泪来:"大爷、大娘,您们放心,不管我将来走到哪里,红星大队永远是我的第二个家。"
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村。
第二天,赵组长召集了队里的社员,专门为我开了一个小会。
"小周要考大学了,这是咱们队上的光荣!从今天起,小周不用下地干活了,专心复习功课。大家有什么能帮上忙的,尽量帮一把。"
村民们纷纷表示支持,有的主动承担了我的工分,有的借给我参考书,还有的为我腾出了一间安静的房子用来学习。
李大嫂特意做了一大罐子鸡蛋酱,说是补脑的;张大嫂则每天变着花样给我送饭,生怕我饿着。
就连村里那些调皮的孩子,也自觉地不在我学习的地方吵闹,有时还会给我送来一杯热茶或者一把炒熟的瓜子。
在村民们的支持下,我废寝忘食地复习了三个月。
终于,高考那天到来了。
整个村子都为我送行,直到村口的那棵大树下。
"小周啊,考试一定要沉着冷静,别紧张。"赵组长叮嘱道。
"记得考完了赶紧回来,大嫂给你做好吃的!"李大嫂热情地说。
"考上了别忘了咱们红星大队!"张大嫂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喊道。
陈老支书和王大娘更是老泪纵横,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愿松开。
带着全村人的期望,我踏上了赴考的路途。
考试结束后,我回到村里继续参加农业生产,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到来。
那段日子,全村人比我还紧张,每天都有人问我考得怎么样,什么时候能出结果。
我只能笑着说:"应该差不多,但也说不准,等结果吧。"
终于,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,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村里,手里拿着一封来自北京的信。
"周明志!周明志!你的录取通知书来了!"
全村轰动了。
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,围着我,七嘴八舌地祝贺,有的甚至激动地流下了眼泪。
那一刻,我感到自己不只是为自己考上了大学,更是为整个红星大队争了光。
晚上,村里特意杀了一头猪,摆了几桌酒席,为我饯行。
酒桌上,赵组长喝得满脸通红,一把搂住我的肩膀:"小周啊,你是咱们队上第一个大学生,以后可得好好学习,将来为国家做贡献啊!"
"是啊,小周,你可是咱们红星大队的骄傲!"其他人也纷纷附和。
我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:"各位乡亲们,这五年来,是你们教会了我怎么做人,怎么做事。无论我将来走到哪里,取得什么成就,红星大队永远是我的根!"
后来国家政策变了,我有机会回城。
当我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那天,几乎全村的人都来送我。
赵组长红着眼眶拍着我的肩膀:"小周啊,这些年你在村里吃了不少苦,城里条件好,你回去好好发展。别忘了咱们红星大队,有空回来看看。"
李大嫂塞给我一包她亲手做的咸鸭蛋:"城里买不到这个,拿着路上吃。"
张大嫂则拉着我的手,絮絮叨叨地嘱咐了一大堆,最后竟然哭了起来:"你这孩子,刚来时瘦瘦弱弱的,现在可出息了,像个小伙子了。"
陈老支书和王大娘更是舍不得,老两口一直把我当孙子看。
临走时,陈老支书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,塞进我的手里:"这是我和你大娘的一点心意,不多,你拿着。"
我不肯收,他却坚持:"收着吧,就当是爷爷奶奶的一点心意。"
打开一看,是两张崭新的十元钱,在那个年代,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。
我知道老两口平时舍不得花钱,一定是攒了很久的。
我眼眶湿润,将钱恭敬地收下,然后深深地向老两口鞠了一躬。
告别的场面比我想象的还要动人。
村民们一直把我送到村口的大树下,有的甚至想送我到公社汽车站。
我一再推辞,最后只好答应一定会回来看望大家,这才让他们放心地回去。
站在村口,回望这个生活了五年的村子,我的眼睛湿润了。
这里的一山一水,一草一木,都承载着我青春的记忆。
那些欢笑、泪水、汗水,那些朴实的情感和真挚的友谊,都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里。
离开红星大队后,我先回到北京与家人团聚,然后进入大学深造。
毕业后,我成为了一名农业科研人员,致力于改良农作物品种,提高农民的生活水平。
每年春节,我都会抽时间回到红星大队,看望那些曾经给予我帮助和关爱的村民们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村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土路变成了柏油马路,茅草屋变成了砖瓦房,甚至还通了电话和有线电视。
村民们的生活水平也明显提高了,脸上的笑容更多了,眼神中的期待也更强烈了。
赵组长已经成了村长,头发花白了,但精神依旧矍铄;李大嫂和张大嫂的孩子们都长大成人,有的甚至已经进入大学;而陈老支书和王大娘,早已在十多年前相继离世,他们的坟就在村后的小山坡上,每次回去,我都会去扫墓,告诉他们我的近况。
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,当年的知青岁月已经成为遥远的回忆。
我早已在城市站稳了脚跟,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。
但每当想起那段在东北插队的日子,特别是那次被大嫂们扒裤子的尴尬经历,我仍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。
那是一段苦中有甜、笑中带泪的岁月,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。
在那片黑土地上,我不仅学会了如何劳动,更学会了如何做人,如何在艰苦的环境中保持乐观,如何与不同的人相处,如何欣赏生活中的简单美好。
有时我会想,如果没有那段知青经历,如果没有在东北黑土地上度过的那五年,如果没有那些淳朴热情的村民,我会是一个怎样的人?
那片黑土地的温度,那些农民的笑脸,那条小河的清凉,是否正是它们塑造了今天的我,让我无论身在何处,心中始终装着一片朴实的乡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