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3年赶集一个姑娘让我赔她裤子，我扭头就跑，她举着砖头紧追不舍

口述：赵晓伟/文字整理：小星星

（亲历者讲述，笔者整理，部分情节艺术处理，感谢您辛苦阅读）

1993年，乡里大集的日子，我穿着母亲用长裤给我改的短裤去赶集。

来到了大集上，虽然刚刚上午九点多，可是天气已经很是炎热了。

我花了一毛钱买了一根冰棍，正在吃着，忽然一个20多岁的姑娘，打掉我手里的冰棍，指着我的短裤说：“你的短裤哪里来的？”

我不认识她，但我还是告诉她说：“我妈用长裤改的，怎么了，与你有关系吗？”

姑娘说：“你的长裤哪来的？”

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，看了姑娘一眼，她正眼里喷火，我扭头撒腿就跑，姑娘捡起了一块砖头紧追不舍：“你赔我一条裤子。”

我叫赵晓伟，70后，出生在一个半山区的农村，虽然小时候，我们那里的日子不怎么富裕，穿的不好吃的也不好，可我的童年却是非常快乐的。

村东有一条小河，每到了夏季，小河是我的乐园，我和小伙伴们经常去小河里洗澡，有时能在温热的河水里泡上一整天。

虽然后来我长大了，不能一天到晚只想着玩了，也要帮助家里干活了，可劳累一天，晚上去河里洗个澡，浑身上下都觉得舒坦了，睡觉也香甜。

那一年我21岁，一天徬晚，我和父母干完农活收工回来，母亲做饭，父亲坐在大门口抽旱烟，我和母亲打了一声招呼，告诉她我去河里洗个澡。

母亲说：“你快点回来，马上就要吃饭了。”

我答应了一声后，带着换洗的衣服，拿着洗发糕和肥皂，肩膀上搭了一条毛巾，穿着趿拉板，哼着小曲去了河边。

来到河边的时候，太阳已经落山了，我用手试了试河水的温度，不凉不热刚刚好，我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，甩掉了拖鞋，踩着小碎步走进了河水里。

我狗刨、仰泳、扎猛子，把我会的游泳姿势都来了一遍后，我回到了岸上，挤出洗发膏在头发上揉了揉，然后又浑身上下打了一遍肥皂，重新回到了河里扎了一个猛子，顺手从河底捞上来了一块小石头。

从水里出来后，用手抹了一把脸，睁开眼睛的时候，忽然觉得有东西缠住了我的大腿，我吓得一激灵，不过马上就平静了。

这条小河的河水不深，最深的地方也只有三四米深，不过距离我洗澡的地方很远，因为水不深，没有能和人较量一下的庞然大物，最多也就是有水蛇而已，不过水蛇都不大也没毒，不用害怕。

我摆了摆腿，想把水蛇赶走，可那个缠着我大腿的东西还在大腿上，不太像是水蛇，我弯下腰，用手摸了一下那个东西，软软的一点不滑溜，肯定不是水蛇了。

我把东西捞了上来，这才看清了，原来是一条裤子，蓝色的长裤，我拿着裤子上了岸。

我已经洗完澡了，应该马上回家的，家里快吃饭了，可因为这条蓝色的裤子，我不能马上就走。

一定是有人在上游洗衣服，没有发现被河水带走了一条裤子，这条裤子还挺新的，主人发现少了一条裤子一定会来下游寻找的，我要等着失主。

我躺在热乎乎的沙滩上，眯着眼睛等失主，当然啦，我没有忘记把自己的裤子穿上，虽然是农村还是晚上，却也不能太放肆了。

白天干了一天的农活，我有点累了，刚洗完了澡，更是疲乏了，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反正是天上已经有了星星，我父亲来河边找我，踢了我两脚才把我踢醒了。

父亲说：“快点起来，你妈早就把饭做好了，左等你不回去，右等你还是不回去，原来你是在这里逍遥自在呢。”

我赶紧站起来，拿起那条我捡到的裤子对父亲说：“爸，我在河里捞到了一条裤子，还挺新的，我是等着失主来找裤子所以才睡着的。”

父亲这才不生气了，笑着对我说：“这么晚了，失主估计不会来了，我们先回去吧，以后慢慢找失主把裤子还给他。”

确实，天已经黑了，说不定失主也已经回家了，我等他也是徒劳的，于是我拿着那条捡到的裤子，和父亲回家去了。

到家后，我把捡来的那条裤子，晾在了院子里的晾衣绳上，为了避免起褶子，我还用力甩了几下。

母亲看见后问我说：“这条裤子是你的吗，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样的裤子？”

我就把来龙去脉告诉了母亲。

母亲看着裤子说：“这条裤子的布料不错，颜色好看款式也好看，主人一定是有钱人家。”

我随声附和说：“是啊，普通人家可穿不起这样的裤子，我要是有一条这样的裤子就好了。”

母亲说：“我估计失主不会知道是你捡到了他的裤子，你喜欢就留下吧，反正谁也不知道。”

父亲刚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，他听见了母亲的话。

父亲瞪了母亲一眼说：“不是咱们的东西再好也不能要，和偷没有区别，我会想办法找到裤子的主人的，你再敢说这样的话，小心我的拳头。”

父亲握紧拳头，在母亲眼前晃了晃。

母亲急忙笑着对父亲说：“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，我能不知道不是咱们的东西不能要的道理吗？动不动就跟我发脾气，我做的饭你别吃。”

父亲看了母亲一眼，没再言语，抽着烟一头钻进厕所了。

这条裤子在我家保存了十多天，晾干后，我母亲叠好放了起来，等着失主来找。

我父亲也四处打听过，始终没有找到失主，甚至他还拿着裤子去了乡里的大集上，见到人就问裤子是不是他的？可每一个人都说不是他的。

不能物归原主，裤子就只好一直放在我家里。

有一天，我们去地里干活，临出门前，母亲忽然捂着脑门子说她不舒服，不能去干活了，只好我和父亲去地里锄草了，母亲回屋休息了。

等到快晌午了，我和父亲干完活回来，母亲正在做饭。

父亲说：“我们还以为你不能做饭了，就早点回来了想我们做饭，你好点了吗？”

母亲笑着说：“好多了，躺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
吃完饭，父亲倒在炕上睡着了，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休息一会儿，刚躺下没有多久，母亲进来了，她反手把屋门关上了，神秘兮兮对我说：“儿子，你试一试合不合身。”

母亲变戏法似的，变出来了一条短裤，蓝色的，虽然裤子变短了，但我还是认出来了，这条短裤是用我捡到的那条裤子改的。

原来母亲不去干活，是留在家里改裤子了。

我不想试，不是我的东西穿在身上不舒服。

我还责怪母亲说：“妈，你怎么把裤子改短了？如果失主找来了，我们拿什么还给人家？”

母亲让我小点声，她说：“别让你爸听见，这条裤子已经在我家放了十多天了，一直找不到失主，失主一定是放弃寻找了，现在我把裤子改短了，穿在你身上，即使失主看见了，也不见得能认出来，我花了半天时间才改好的，你试试合适不？”

反正已经改了，变不回去了，我也正需要一条短裤，穿着凉快，因此我就把短裤 穿上试了试。

大小肥瘦正好，我舍不得脱下来了。

母亲笑着说：“儿子，妈巧不巧？”

我点头说：“你太厉害了，比好裁缝一点不差。”

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。

我担心问母亲说：“妈，要是被我爸发现了怎么办？”

母亲说：“他发现不了的，你还不了解他吗，大老粗一个，别说就是一条裤子，就是哪天我换个模样他也发现不了的，你放心吧。”

果然，我在家里穿着短裤，在父亲面前来回晃悠了好几趟，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，还对我说：“不是咱们的东西不能要，哪天咱们有空了，继续寻找失主，一定要把裤子还给人家。”

我表面上唯唯诺诺，可是心里却大笑不止。

这条短裤，面料好，穿着透气不包身，一般的日子我舍不得穿，小心叠好放起来。

那天是乡里的大集，父亲给了我半天假，允许我去赶集。

吃完了早饭，我洗了头发，擦了点母亲的雪花膏，抹上点头油，穿上短裤，上衣是一件半袖衬衫，我骑着自行车去赶集。

来到了大集上，虽然刚刚上午九点多，可是天气却已经非常的炎热了。

有卖冰棍的，我花了一毛钱买了一根冰棍。

我正在吃冰棍，忽然一个姑娘从我身后来到了我的前面，她上下左右打量了我两眼，说：“呵呵，大小伙子，油头粉面的，还香气扑鼻，一定不是好东西。”

我正在发愣，我不认识她，她上来就是一通冷嘲热讽，我想问问她，我哪里招惹她了？

我的话刚到嘴边，还没有说出来，更过分的是，姑娘竟然一巴掌打掉了我手里的冰棍，大声问我说：“你的短裤哪里来的？”

我理直气壮对她说：“我妈用长裤改的，怎么了，与你有关系吗？”

姑娘低下头，看了一眼我的短裤说：“你的长裤哪里来的？”

我忽然想到了，改成短裤的长裤是我捡来的，难不成她就是长裤的主人？长裤已经变成了短裤，如果她让我赔，我家可就要损失钱财了，我急忙扭头就跑。

姑娘随手捡起半拉砖头，紧追不舍。

她一边追一边说：“偷我的裤子，你赔我一条。”

赶集的人很多，大家都看着我，我羞的脸通红，跑的更快了。

我在前面跑，姑娘在后面追，别看她是一个姑娘，可跑起来的速度那可一点不慢，甚至比我还快，眼看要追上我了。

面前有一片小树林，我跑进了树林里，树林里杂草丛生的，很少有人来，我估计姑娘不敢追进树林来。

可是我想错了，她一点不胆怯，举着砖头追进了小树林。

小树林里有很多杂草，跑起来绊脚，我一个不小心被杂草绊倒了，姑娘可就追了上来。

她一把按住我说：“你能跑的过我？不自量力，告诉你吧，读高中的时候，我可是体育尖子生，全学校的男生都跑不过我。”

我连声求饶说：“姑奶奶，有话好好说，你先让我起来好不好？”

我必须要赶快起来，杂草里有各种小虫子，我能感觉到，已经有小虫子钻进我的衣服里了。

姑娘揪着我的耳朵，把我提溜了起来，我们走出了小树林，来到了路边。

姑娘还在揪着我的耳朵，她是担心我还会跑，不肯放过我。

她问我说：“你说实话，是不是偷了我的裤子？”

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，我捡到的那条裤子是前开口的，可一般女人的裤子是旁开口的，那条裤子不一定是她的。

她是不是在忽悠我，想讹我的钱？刚好我真的捡到过一条裤子，被她歪打正着了，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？她才是坏人，还可能是惯犯？

我有了底气，大声问她说：“你别蒙我了，我捡到过一条裤子不假，可那条裤子是前开口的，不是女人穿的，你说是你的裤子不是笑话吗？想唬我没门。”

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，果然不是前开口的，而是旁开口的。

我哈哈大笑着说：“露馅了吧，你才是坏人，想讹我你是遇到对手了。”

我大声叫喊：“有坏人，大家快来抓坏人啊！”

她不揪我的耳朵了，而是捂住了我的嘴，她着急的要哭了，恳求我说：“你别喊好不好，不是你想的那样，你听我慢慢说。”

姑娘说，那条裤子确实不是她的，她有一个大伯，在市里上班，前几天大伯回来了，他的裤子脏了，她去河边洗衣服，就顺便也把大伯的裤子拿去洗了。

洗着洗着，没有洗衣粉了，她回家拿洗衣粉，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大伯的裤子不见了，她在附近找了找，没有找到。

大伯的裤子是花高价买的，与一般的裤子不同，因此她一眼就认出来了，我的短裤是她大伯的那条长裤改的，就以为是我趁她回家取洗衣粉的时候，看见她大伯的裤子好，我就给偷走了。

姑娘说完了，合情合理，她的模样也不像是坏人，我相信了她的话。

同时我对她说：“我相信你，但实际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，你误会我了，不是我偷了你大伯的裤子，是我洗澡的时候捡到的，不信你跟我回家，我爸可以作证。”

姑娘说：“好，如果真是你捡到的，不是你偷的，我不追究，也不用你赔。”

姑娘跟着我回家了。

父亲听完我们的讲述后，他对姑娘说：“孩子，这条裤子确实不是我儿子偷的，而是他捡到的，我们找过失主，却始终没找到，是我家教不严，没有管好自己的老婆，把你大伯的长裤改成短裤了，我们赔你。”

父亲拿出了一百块钱，要赔给姑娘。

姑娘说：“叔，我说过，只要不是他偷的就不用他赔，做人要说话算话，一场误会而已，我不打扰了。”

姑娘说完，她就走了。

她刚走，我父亲可就发怒了，他对我母亲说：“你气死我了，我告诉过你，不是咱们的东西不能要，你的胆子可不小，竟然瞒着我把长裤改短了，你……”

父亲举起手来要打我母亲，我母亲知道自己理亏，一声不吭，可是她的眼里却眼泪汪汪的。

父亲心软了，舍不得打母亲了，他拿我撒气，骂我说：“这件事你怎么不告诉我？你妈没文化，你也没文化吗？看我不打你。”

父亲举起巴掌就要打我，父亲很有力气，被他打到就有罪受了，我急忙转身就跑，父亲紧追不舍。

那个姑娘还没有走远，我追上姑娘，躲到了她的身后，同时对她说：“事情是因你而起，你帮帮我，我爸要揍我，你替我说两句好话吧。”

我父亲已经追了过来。

姑娘说：“叔，事情已经过去了，不是啥大事，一条裤子而已，你放过他吧。”

父亲说：“那不行，我要让他记住，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，避免他以后再犯。”

父亲要打我，我用姑娘做掩护，父亲往左边来，我就往右边躲，我们像玩老鹰捉小鸡一样。

我是拽着姑娘的衣服的，如此左躲右闪几个回合后，忽听“嘶啦”一声，因为我用力过大，姑娘的衣服被我拽坏了，前大襟与后大襟的缝线处开线了。

父亲不打我了，我也不躲闪了。

我以为姑娘会让我赔她一件新衣服，毕竟是我拽坏的，可是姑娘却满不在乎地说：“没事的，回家让我母亲缝一缝就好了。”

我觉得过意不去，我父亲更是觉得愧疚。

他搓着手，陪着笑脸对姑娘说：“对不起了姑娘，我们给你添了很多麻烦，让你白搭了一条裤子，现在又把你的衣服弄坏了，你这样回去有点不雅观，这样吧，你婶子心灵手巧，让你婶子给你缝一缝吧。”

姑娘看了看自己的衣服，开线的地方有点大，确实有点不雅，她就跟着我们回家了，让我母亲给她缝衣服。

我母亲找来了一件她的衣服，让姑娘换上了，她给姑娘缝衣服。

母亲一边缝衣服，一边和姑娘聊天，说：“闺女，其实吧，婶子也不是好贪小便宜的人，那条裤子在我家放了十多天，一直没找到失主，我怕白搭了，才给改成了短裤，你可不要因此小瞧了我们，我们虽然不富裕，也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。”

姑娘说：“婶子，我已经了解你们的家庭了，都是朴实本分的人，你放心吧，我不会小瞧你们的，还挺喜欢你们这家人的。”

母亲说：“那就好，那就好，婶子问一句，你有婆家了吗？”

姑娘说：“还没有呢。”

母亲看了看我，我看了一眼姑娘，姑娘回头的瞬间，我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。

姑娘的衣服缝好了，她要回去了，母亲让我送送她，我忽然想起来了，我的自行车忘在了大集上，我送姑娘，顺路去取自行车，我们聊了一路。

我和姑娘自此认识了。

后来的情节就简单了，由不打不相识、到成为了朋友、到在日常交往中有了感情、最后我们结婚成为了夫妻，恩恩爱爱过了几十载。

几十年的人生风雨中，我们有过日子不富裕的时候，可是不管处境多么的艰难，我们始终坚守着一个朴素的道理：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。

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，都是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挣来的，我们活的坦然，活的顶天立地。

关键词：水蛇,赵晓伟,短裤